一杯酒就洒在了地上,于是所有的酒都洒在了地上。
陛下那一杯酒敬的是这些年轻人父亲的在天之灵,而看着陛下敬酒的这群汉子们在那一刻心中都发了个誓,当初父亲如何事留王,我们便如何事陛下。
陛下初登大宝,万事艰难,他们就为陛下披荆斩棘,陛下就为他们遮风挡雨。
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韩唤枝眼睛就有些微微发红,嘴角却不由自主的上扬了一下。
这是一脉相承。
石破当没有注意到韩唤枝的表情变化,只是看着沈冷,他忽然觉得沈冷这个王八蛋真他娘的和自己投脾气,虽然被打了,打的还很惨,可是心中竟然有几分爽感。
贱不贱?
“去了南边海疆和求立人开战,你可别那么容易被求立狗子弄死。”
石破当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打死你,也得是我打死你。”
沈冷耸了耸肩膀,从鼻子里挤出来一声哼。
马车回到苏园,黑骑左右散开,石破当第一个从马车上下来丝毫也不觉得自己被打了有多丢人,走路的时候依然昂首挺胸,这苏园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于是很快就有消息传出去说石破当被打的好惨,看来是真的触怒了韩唤枝。
韩唤枝何其冤枉。
偏房里,石破当坐在椅子上,医官给他清理脸上的创口,他却始终看着对面的沈冷,那双眼睛里充满了不服气,想着若非是你偷袭老子焉能被你打的这么惨?
沈冷看都不看他,想着你瞪我又能怎样,还能瞪死我?
韩唤枝在椅子上坐下来,吩咐的第一句话是“去把马车刷一刷。”
他是个爱干净的人,沈冷打了石破当那马车里自然就不干净了,尤其是石破当还啐了一口。
跪在旁边的人可比石破当紧张多了,他叫阮德,他不但比石破当紧张,当初被打的也比石破当惨,现在看起来伤好的七七八八人也精神了几分,只是因为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心里绷着的那股劲儿也松了,接下来自己命运如何就看韩唤枝一念之间。
“你早就想去拿那些账本了吧。”
石破当看着韩唤枝问,被打了一顿反而清醒许多,很多事也就能想明白。
“叶开泰和你联手做了这个局,真他么的阴险,我就说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我驻军在府库那边,现在看来就算是我自己不去说,叶开泰也会想办法让我在那边驻军,我把狼猿放在那,你们放心安心,那些人也放心安心你们会想着我终究不是他们的人,府库有狼猿看着不会再出问题,他们想的也一样,觉得我终究不是你们的人,府库在我狼猿手里看着比被你们看着的好。”
“真阴险。”
这是他说的第二遍。
石破当的视线从沈冷身上离开看向韩唤枝“叶开泰叶景天一开始就想着怎么把我拉进这个局里,所以不管我在平越道如何飞扬跋扈他们都不闻不问,什么都默许默认,于是我便觉得自己牛-逼起来,然后被你们一步一步拉进坑里,我还美滋滋的帮你们守着府库。”
“可你们终究是没理由去查账,如果你们直接去查账了那些人立刻就会有所警惕,现在多好,我被你们打了,府库的账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