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了笑后问:“二皇子学识如何?”
赖成如实回答:“二皇子品学兼优,虽然年少,可对诸事皆有独特见解,而且好学谦逊,又不失锐意。”
皇帝问:“那沈冷的那两个孩子呢?”
赖成沉默。
皇帝看了他一眼:“什么态度!”
赖成道:“陛下,不是臣态度不好,是沈继那个小子他真的不好教......他不是笨,才四五岁已经可以吟诗作词,而且思维之敏捷连臣都一阵阵觉得自愧不如,可就是......可就是不着调啊。”
“你什么意思?”
“昨日。”
赖成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说道:“昨日臣去珍妃娘娘宫里检查二皇子和他们两个的功课,二皇子和沈宁都完成的极好,唯有沈继一个字都没有写,臣问他为何不写,他说写出来的都是不够好的,不写出来在脑子里的才是最好的,他说先生布置的功课不是不想做,只是敷衍做出来也觉得对不起先生,为了问心无愧,只好不写。”
皇帝一怔:“这是什么逻辑。”
赖成继续说道:“臣就罚他,让他作诗,作不出来就罚站,他说不知道写什么,诗词有感而发,他此时无感,所以写不出来,臣就说,诗词歌赋有灵气皆是触景睹人生情,你今日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感悟或者是什么经历,都可以写出来,于是他想了想,倒是勉强作了几句,他说太热了,那就以天气热来想想看。”
他看了皇帝一眼,清了清嗓子:“红日照泥池,气曲磐石,挥汗如雨,到茅厕,没带纸。”
皇帝睁大了眼睛。
赖成看着他,一脸无辜。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后问:“打了吗?”
赖成点头:“打了,戒尺打手心,五下。”
皇帝嗯了一声:“该打还得打......”
老院子坐在旁边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哪里像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说的话,若是能好好教导循性善诱,将来应该大有作为。”
皇帝想到沈冷那个德行,再想想小沈继这个样子,忽然间心里莫名一疼......然后才醒悟过来,自己的心疼,是想着若沈冷不是被皇后偷走而是在他身边长大,应该也是如小沈继这样无忧无虑的才对,性子机灵古怪,行事不拘一格,可是沈冷呢,在江南道鱼鳞镇里怎么可能释放天性,他能活着就好。
看到皇帝的脸色沉下来,赖成还以为是自己说的太多了,连忙垂首道:“臣以后尽力用心教导。”
“不是你的事。”
皇帝夹了一口菜,又想起来上次也是在这东暖阁里,也是和老院长赖成他们吃火锅,是那臭小子切的菜,这
几年来那臭小子为大宁四处征战,别说在长安的时间没多少,和茶儿和两个孩子也是聚少离多,说起来,现在两个孩子见到沈冷未必还能认出来。
老院长却看出来陛下心事,笑了笑说道:“最迟一个半月,沈将军应该也到长安了。”
皇帝嗯了一声,吃了一口菜:“今日找先生和你过来,一是元东芝的事,二是沈冷的事,三是赖成你的事,可这些事都是眼前事,好解决......元东芝,朕给他应给的荣誉就准他告老回家,沈冷的事是该赏所以不算什么事,三天后的大朝会,朕会告知群臣,可北征的事,朕现在犹豫不决。”
赖成道:“黑武内乱,若此时不打,待日后黑武内局平稳就更不好打。”
老院长也道:“这是几百年来最好的机会了。”
皇帝沉默片刻后说道:“朕自然知道,可因为南疆平越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