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年轻没经过什么事情,而且现代生活有冰箱、有空调,真的不知道夏天肉汤怎么保存。后来问了几个帮工的婶娘才知道,汤煮沸了放在锅里面不动,大夏天也不会坏,三娘试着用科学的原理去解释,汤煮沸了就是在杀菌,冷却后表面的油脂起到了密封的作用,大概就是这样吧。
几口锅里面的熟食相继售卖,三娘却依然在忙碌,她在熬猪油。她跟着妈妈学会了一手好厨艺,熬出来的猪油清亮、没腥气,猪油渣撒点儿细盐就可以吃,炒菜的时候放上一些就相当于一道肉菜了。猪油熬的差不多了,三娘笑着推开了先生,先生再在这儿待下去,就要从“文弱书生”进化成暴躁先生了,“婶子,这两块看着是小了点儿,但我可以保证绝对和之前一样的,这样吧,我多给你两勺肉汁。”
生肉是张铁柱切的,他执拗、死心眼,三娘要求切成相同大小的,他就能做到差不离,强迫症看到了绝对舒服。但肉在做的过程中变形是肯定的,哪里能够保证每一个都一样。
三娘做的红烧肉很畅销,她接手时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底,剩下的不能够说是挑剩下的,但在众人看来就是不如之前的好。
买肉的婶娘勉为其难地说,“行吧,再多给一勺。”
三娘好说话,“婶娘真是通情达理。”
被漂亮小娇娘夸奖了,哪还能够绷着一张脸,“三娘真会说话,可惜了……”喵了一眼赵先生,文弱成那样,怎么给三娘挑起一个家?
赵北晟脸皮抽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向前一步,站在三娘身边就不走了。
时下对男子的审美要求是孔武有力、腰粗十围、膀大腰圆,那看起来才是顶门立户、光耀门楣的真汉子,像赵先生这样“瘦弱的”、“斯文的”只能够被妇人们归入到文弱书生、身体不好、需要娘子撑门立户的那一波。
人家没说破,三娘不能戳穿,只能够笑着说,“我说的是实话,不需要会说。”强调着“婶娘把钱给我们家先生就行。”
赵先生默默地拿了一个空篮子,示意钱扔在里头就行。
妇人瘪瘪嘴,还是觉得赵先生配不上三娘,哪里像自家侄子那样魁梧,可惜了,侄子永远是痴想……妇人想到这儿看三娘夫妻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哼了一声,扭着腰走了。
“别理她,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下一位买肉的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三娘笑笑,才不接茬。
“三娘,猪油怎么还不卖?”见三娘不搭话,自觉没趣的人就转移了话题。
“稍微凉凉,现在太烫,装在罐子里大家拿不住。”
猪油往往是最后卖的,一来烫,二来是因为在等人,等一些忙不急没法立刻赶来的人。
林子聪走路有些高低地背着背篓往陈记猪肉档走,背篓里是现摘的一些山野之味,有木耳、有菌菇、有野菜和野山药……他下学之后就去山里面找,找到现在才回来,先往家里面放了一些,然后就直奔着猪肉档来了。他昨天崴了脚,先生给了伤药擦了,好了许多,但腿脚依然不利索,可是他坐不住。他和幼妹是跟着寡母逃难来的安平镇,得到舅舅一家的接济后勉强在这儿住下,住的地方小,没有田地,就只能够靠山吃山,林子聪经常进山砍柴、找吃的,算是熟门熟路,能够找到许多人找不到的好东西。找到了好东西或是换钱或是晒干了存着以后卖,能给家里面带来收益。
今日师娘做熟食卖,他得到消息就不顾娘亲阻拦进了山,找了不少菌菇准备和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