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前,各种野菜从厨房拿出来摆了一地,三娘正拿着一个木盆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林娘子笑着打招呼,“林姐,还有小丫丫~”
三娘挥挥手,得到小姑娘羞涩腼腆的笑容。
三娘身后探出个脑袋,是书堂唯一的女学生的娘亲许娘子,为人爽快直接,性格泼辣。“大妹子带着丫丫来了啊,快来帮把手,这么多菜弄起来可要费工夫。”
林寡妇点点头,沉默寡言的她这是最大的回应了。
三娘走了出来,许娘子跟在她的身后,手上拿着刀和砧板,走出来就一屁股在小板凳上坐下,刀和砧板放在一侧,手伸进木盆里搅动,浸泡在水中的荠菜得到了水的滋养重新焕发了生机,嫩绿的青碧色非常可爱。
林寡妇一言不发地坐到了许娘子身边,开始干活,她经常做咸菜,这种挑挑拣拣的活儿做得非常顺手,就连小丫丫也能够帮上一些忙。
她们就是三娘的闺蜜团了,身为“已婚”的小娘子,她能够深交的朋友基本上都是已婚的,大姑娘们和她走不到一块儿去。
三娘准备做荠菜肉馅儿的包子和荠菜鸡蛋的饺子,家里面鸡蛋不够,许娘子带来了一些。
想当初,三娘初来乍到,想吃鸡蛋又不知道怎么养鸡,就找了许娘子帮忙看看哪里有小母鸡卖的。后来一同抱了几只鸡,三娘抱的小鸡崽儿五只里有四只是公的,长大点儿就进了三娘和先生的肚子,独一个的小母鸡估计觉得太寂寞,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穿过了竹篱咯咯哒地走进了大山,从此杳无音信。
三娘的养鸡事业就此终止,许娘子却干得如火中天,点亮了养鸡达人的技能,在她的精打细算之下,家里面的生活越来越好。
正当三娘几人如火朝天地干着活儿时,小院大门被敲响,三娘抬头看到是娃娃脸的石县令,石县令不是一人来的,同行者有方师爷、邢捕头和镇中的几个富户,专精做糖的唐家、绸缎庄的杜家、拥有千倾良田的李家、与李家姻亲专门做粮食生意的沈家,这几位可以说是整个安平镇的顶层人物了,集体来肯定是有事情找先生。
三娘招待了他们,本请去小厅坐下,这几位却不肯,待在小院樱桃树下就觉得不错,听着朗朗读书声,觉得风雅。
让田一搬来了桌椅,送上茶水的三娘笑着说,“中午留下吃饭吧,我们做荠菜的饺子。”
“那就叨扰了,多谢娘子。”石县令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既尊敬了三娘,又不会让人觉得过分。
经常过来蹭饭的李叔不和三娘客气,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想到要吃三娘做的东西,我肚子里的馋虫就在叫了。”
三娘笑,“那我给各位做点儿点心,诸位等等先生,先生授课结束就出来了。”
石县令,“是我们来的不凑巧,等等无妨,不用催促先生。”
来的人各自安坐,唯有经营绸缎生意的杜老板臭着一张脸,四五十的人了被自家老爹拿着拐杖追了三条街,里子面子都不要了。筹划好的搬家也没法成行,不仅仅是顾忌到老父亲的感受,更是因为在杭城的关系断了,喂了那么多银子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门路、搭上的关系说断就断,杜老板知道原因后就和吃了苍蝇似的,恶心得不得了。
杜老板走的吏部尚书的关系,尚书大人官居正二品,朝中大员,因为年纪大了,面皮松弛,皱纹与老人斑争相上脸,难得上朝的皇帝看到吏部尚书的老脸吓得哇哇乱叫,当场让尚书大人乞骸骨,告老还乡吧。
尚书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