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伯进了厨房,在放坛坛罐罐的角落里一阵摸索,找到了一个小坛子后如获至宝地抱了起来,揭开盖子闻了闻,一股子糖蒜的味道霸道地充盈了整个厨房。
“我泡的蒜,等会儿尝尝。”阿山伯拿了干净的筷子捞了一碗出来,用筷子把每一个蒜怼开了方便用,平时可没有这么讲究,今天有三娘和赵先生在,大家斯文些。“大家先尝尝,我做的怎么样。”
糖用的自家做的饴糖,蒜是去年的紫皮蒜,还放了酱油、盐等等,料水浸透了,每一瓣剥开外衣之后都是完美的酱色,吃起来有些甜,有些辣,脆脆的很爽口。
做糖蒜用的都是家常东西,在往年这些家常阿山伯也舍不得用,泡一坛糖蒜解馋是这一两年来生活有盼头、有着落了才想起来的事儿,真的要感谢三娘给大家带来的好生活。
出于对读书人的尊重,阿山伯先拿给了先生,“先生尝一个。”
先生嘴角似擒了一抹笑意说“谢谢,我不吃这个。”
阿山伯也不勉强,就端着去了三娘和荷花那边,三娘剥了蒜衣吃了一个,“吃这个肯定下饭。”剥了一个给先生送去,送到了先生的嘴边,“尝尝看喜欢吗,喜欢那今年有新蒜的时候,我也做点儿。”
先生就着三娘的手直接吃了,“还行,你喜欢就做吧。”
“嗯嗯。”三娘想着,还可以做腊八蒜,腊八节的时候吃。
吃完了韭菜饼还想再来几个的田一正溜边往厨房里走,看到先生竟然吃整瓣的蒜,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趁先生注意到自己前,赶紧溜了,晚饭等会儿再来拿。
晚饭在阿山伯家的堂屋吃,上首的位置直接就是赵先生夫妻的,桌上阿山伯感叹着,“先生对三娘子真好,这种天气上山,我们经常干农活、熟悉山路的都走不好,更别说先生了,先生一路上肯定走得辛苦。”
末座的杜子良和王文俊埋头吃饭,老实当鹌鹑,他们脑海里赵先生持剑冰冷模样挥之不去,这哪里是教书先生哦。
阿山伯选择性遗忘了他们两个说先生大战野猪的事儿,杜子良和王文俊也就没有提醒,听着阿山伯的感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先生是个文弱书生,是吧?
……
油灯蜡烛对于普通农家来说是稀罕物,入夜了就可以睡觉了。
睡觉?!
三娘僵硬在上楼的阶梯上,睡觉怎么办啊,她和先生在众人眼中就是夫妻,可他们还是非常纯洁的革命友谊,搂搂抱抱有过、亲也亲过,但始终不越雷池一步,先生是谦谦君子,三娘也谨守礼仪。那现在怎么办?总不好把先生赶到楼下和田一去睡吧,这样太奇怪了。
走在一边的荷花,“怎么了三娘?”
“啊!”三娘猛地从纠结中清醒,“没什么,想到一些事情。”
荷花“回房间吧,挺冷的,你晚上还淋雨了,要早点儿休息。”
三娘点点头,“嗯嗯,你也早点睡,晚安。”
荷花不是第一次和三娘互道晚安,但每一次都觉得好新奇,她回着,“晚安。”这两个好像有魔力,脱口而出后就真的开始犯困了。
荷花向左,三娘带着先生向右,先生跟在三娘身后不发一言,三娘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就觉得存在感十足,仿佛后背亲密无间地贴着对方的前胸,一下子说话就磕磕巴巴了,“我、我们也早些休息。”
“嗯。”赵先生于昏暗中看着三娘的后背,他说“给我拿一床被子,我睡地上。”
“啊?!”三娘一来是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可以打地铺,二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