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小心翼翼地竖起一根手指,看他脸色不对,又默默把整个手摊开:“十……十杯?”
慕钦依然盯着她。
对方却完全没感觉到似的,伸手抓住他的袖口,鼻音有些重地喃喃道:“你以后别随便消失了好不好,我怎么都没找到你,怎么都……你到底去哪了。”
女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醉酒后不自觉的娇憨和慵懒,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小兽一般呜咽的轻微声响,她的高跟鞋都踢掉了一只,坐在双层护栏的第一层,矮一些的栏上,晃荡着双腿,目光有些涣散,但仍眯眼试图看清他。
他们身处这酒店景观极好的阳台,此时所有人都在一门之隔的大厅里,盖住厚厚的天鹅绒窗帘布,在暖和的内室享受笙歌曼舞的美妙。
外面很冷。但背后露天的夜空像点缀过的银河,衬着灯带闪烁般的带光世间,钢铁混凝土的建筑沉默地立在这样的夜色中,成为它们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就背靠在这样的星河深蓝里,披着他的衣服,眼波潋滟地看着他。
慕钦深吸一口气……一开始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之前明明是他不由分说把她拽走,想要质问她为什么趁着不在的时候喝了这么多酒?
……还是跟个不清不楚的男人?
结果现在,他突然有种事情走向略微奇怪的感觉。
她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胆子倒是大了很多,不然也不会顺势从袖口一路挪到他的领口,把他朝自己的方向拽过去一点,低头仔细凝视着他。
“慕,钦?对吧?我没说错。”
骆从映坐在有一定高度的第一层栏杆上,跟他几乎平视,甚至还稍微高了几厘米。刚说完话嘴角就忍不住似得滑过一抹笑,看得慕钦烦躁中呼吸的声音也有些加重:“你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
思字的尾音消解在她一低头准确地吻住他以后。
迷迷糊糊的时候吹了一把风,她倒是不想吐了。可是整个模模糊糊、颠倒的世界中又有个不甚清晰的影子在她跟前晃来晃去、偶尔定格,似乎是张很熟悉的脸庞,五官身形都十分耀眼夺目,那双黑眸好像在不满地安静注视着她。
别这样看我。
别。
她心底划过这么一句,这人是在等她开口吗?下一句要出口的感觉也不是什么好话。
算了,那就别说了。
骆从映凭着本能俯下身去靠近他的唇,柔软的,润泽的,愕然的,唇齿间的温柔仿佛化作了春天的一缕风,还没等细细体会就已经拂过便走。
她的手还揪着他的领子。
慕钦怔愣也只持续了一刹那,很快他就反客为主,手圈过她的腰,把人从上面抱下来,让她站着倚靠在栏杆和他之间,没想到骆从映啊了一声,两脚相差十几厘米的高度差让她先回到了地面,和慕钦间的身高差顿时又矮一截,她右脚没来得及脱下的高跟鞋和她本人一样拔剑四顾心茫然。
男人几乎是被逗笑了,然后很无奈地蹲下了身子,把她的绑带高跟鞋解掉:“你穿这么高的跟也不怕脚断了?”
他站起身来,手上还拿着那只银色的高跟鞋,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有些不好:“这些,是徐忱州带你去买的吗?”
“徐忱州?”骆从映完全接收不到对面此刻的情绪变化,想了一会儿,慢腾腾道:“那是谁啊?刚才那个在我旁边的男的,带我去买的,随便给了两件,说这家的衣服,怎么穿都不会难看到哪里去,他叫徐……”
慕钦蓦然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