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越打水洗漱,看了看外间的天气,望了范文书的房门,叹了口气。
不知他是做什么?
她正想着,范文书开了房门,自己往灶房来了。
范文书瞥了她一眼,自己去打水喝。
安越看清了他那一眼,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
好像有些委屈?
委屈?
范文书喝了水,望了她一眼。
“你在这做啥?还不早些歇息?”
“牛婆婆的活计又要你来做?”
“做完了吗?”
他回头扫了一眼灶房,已经收拾干净了。
安越盯着他那动作~
哑然。
嘴角一抽,“你饿吗?吃饭了没?”
“我给你留了热饭。”
范文书听见她说的,心里的气还没有彻底消,有些吃味也没散,可心底到底软了几分,不过,他是饿,可说出的话却是:“不饿。”
“你早点歇息吧。”
范文书扫了她一眼,赶紧回了自己房间,不去瞧她,他怕自己多瞧一眼,他的手就伸了上去,捏她的脸,再顺便摸点锅盖的灰往她脸上摸?
不对,他怎么能有那么幼稚的想法?
那不是他啊?
可?
那也是他?
他摇摇头,他心里,应当想的是,捏她的脸,再把她抱进怀中,扣紧她的身子,吓唬她一番。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听见了动静,眉头一皱。
晚间。
已经躺在床榻上的安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到隔壁屋那男子,从前他就是这晚走的。
她干脆起身,穿衣,下床坐在案桌前等着,然后她去把房中的窗户打开,外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细细阴雨。
她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坐在窗台前,案桌旁的绣凳上,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瞧着外间的细细阴雨。
房中的油灯她没吹灭,油灯闪着淡淡光芒,安越抬起头,往夜空瞧了一眼,今夜和那夜瞧着很像啊,没有月亮,也没有闪闪发光的繁星。
可又有些不像,那夜没有阴雨,今日倒是下起了阵阵阴雨。
鹭桥镇街道上,不知是谁家马车在抢道争先,为了超前,急绕道边、奔驰而过,马车一路驾着到了镇上唯一的那座书院门前,马车里的行人拿着一把油纸伞下来撑开,匆匆忙忙下了马车,车夫穿着蓑衣静静在外间等着。
只见下了马车的男子敲响了书院大门。
前院中,有还未睡的学生听见了声响,撑着一把油纸伞前来开了门,只见门外一个穿着黑色行衣的男子看着那学生道:“在下有急事找登州范公子,我是范公子的侍从,我从登州赶来。”
那学生看了那黑色行衣男子一眼,点了点头,让他等一下,匆匆忙忙撑着油纸伞跑去后院,敲响了范公子的房门。
隔壁房中,一直待在窗台案桌前的安越也听见了声响,把头往外探了探,见一个学生在敲范文书的房门,范文书开门,然后两人在说着什么。
这头。
安越收回目光,望了一眼外间的阴雨,听着隔壁的动静。
她起身,绕去自己房中屏风后,换上同那夜一样的白衣,照着那夜那般披着上白色外衫,重新坐在案桌前候着。
果然,没过多久,隔壁房中便传来了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