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人。”苏阮上前, 伸手握住乔夫人的手。
乔夫人瑟缩的往后躲了躲, 然后敛眉垂目的与苏阮行礼道“给王妃请安。”
“乔夫人,坐吧。”苏阮引着乔夫人进到内室,让平梅端来两碗温茶。
乔夫人坐到罗汉塌上, 面色苍白,捏着绣帕的手还在轻颤。
苏阮也不急着说话,只等乔夫人自己说。
乔夫人饮了一碗茶, 然后终于是开了口, “王妃,我今次来, 你想求王妃助我, 逃离乔府。”乔夫人能面对着苏阮将这句话说出来已经十分的不容易了。
苏阮又给乔夫人添了一碗茶, 然后伸手搭住乔夫人的手道“乔夫人, 但说无妨。”
乔夫人叹息一声, 然后含泪起身挽起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大袖。只见那原本应当素白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带着伤痕,有些是旧痕, 有些是新痕,洁白的中衣窄袖处沾着血肉的伤口被硬生生的撕扯开, 艳色的血滴落在苏阮铺着厚毯的地上, 触目惊心。
苏阮猛地一下起身,暗暗蜷紧了手,“乔夫人,你这伤到底是谁打的?”
“是我夫君。”乔夫人缓慢放下自己的大袖,然后又伸出自己的右手道“我这手已然伸不直了。”
苏阮低头,看了一眼乔夫人那只颤颤巍巍犹如年迈老者的手,禁不住的心头一酸。到底是如何残暴之人才能这样的心狠手辣,对手无寸铁的女子做出这等事。
“我的夫君,是通政使乔邵军,有名的‘孝廉’人。”说到这里,乔夫人的脸上显出一抹讥笑。
苏阮上手扶过乔夫人,小心翼翼的将人扶回罗汉塌上道“乔夫人,我去给你拿药。”
乔夫人双眸怔怔的坐在那处,还在自言自语的说话,“我的孩子,被他给打掉了,大夫说我日后,不可能会再有孩子了。”
苏阮翻找着药物的手一顿,良久才干涩的开口道“乔夫人,世事无绝对,像你这般的心善人,上天会厚待的。”
乔夫人垂眸摇头,左手按上自己的右手,整个背部蜷缩,下意识的显出一个明显的防备姿态。但这姿势在苏阮看来却自卑又怯弱。
看了一眼乔夫人盖在左手下的右手,苏阮的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她拿着手里的药瓶过来,又端了银盆,拿了巾帕,给乔夫人擦拭伤口。
从大袖内露出的伤口一看就是被利器所伤,而且有一寸之长,皮开肉绽的看上去十分可怖。但乔夫人却好似习惯了一般,只木木的看着苏阮给自己处理伤口,就像那伤不是落在她的身上一样。
“乔夫人,你这是被什么东西伤的?”苏阮蹙着秀眉,捏着湿帕的手都在轻颤。
“昨晚上我给他端茶,那茶没拿稳磕在了茶案上,晃出了几滴茶水。然后他便把茶碗砸了,这伤就是用瓷片划出来的。”
“竟只是为了几滴茶水?”听到乔夫人的话,苏阮的嗓音一瞬拉高不少,她气愤的直喘气,捏着湿帕的手颤抖的厉害,“牲畜不如的东西!”
乔夫人摇头,“是我太过怯弱,一直不敢反抗,所以才会任由他如此下去。”
“那其余之人就没管管的吗?”苏阮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的绮窗和主屋大门,压下心头火气。
一提到那通政使乔邵军,乔夫人就脸色惨白,她抖着唇瓣开口道“哪里有人敢管,连母亲他都打。”
“那乔邵军的生母?哈,好一个‘孝廉’人。”苏阮气得猛拍了一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