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席间他吃酒吃得热,便在园子散散透气,撞见了钱淑兰打骂身边丫鬟的场景。
那个下手,真是狠毒
虽祁煊从小在宫里长大,惯是见多了表里不一的女人,但还是有些诧异,毕竟那会儿钱淑兰的年纪还不大,又一贯是天真纯稚的面孔示人。
不过也仅仅是诧异罢了,反正又不管他的事,他也就当做没看到,不过之后就开始刻意去留意起这女人来。
后来总是能听说暗中爱慕莫子贤的哪家贵女,在哪个府上丢了丑,或者发生了什么事,而每次都有那钱淑兰在,祁煊更是对她厌恶在心,但也仅此而已。
时间久了也就没那么关注了,而这次听说庆丰班上了李府,祁煊当即就回忆起这些事来。
要知道李家和钱淑兰可有那一层关系在里头。
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祁煊找来了李府。
他点名要见广和园的人,也没人敢拦他。见到广和园的人问起来,才发现秦明月被引去恭房竟多时未归,他心道不好,便立马往后宅里闯。
也幸亏闯了进来没延误,不然指不定这会儿看见的就是具尸体。
想到这里,祁煊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他恨不得捧在心尖尖上的人,今日却被这么对待,今儿他要是饶了这两个女人,他安郡王的名号不要也罢。
他拍了拍坐在地上的秦明月肩膀两下,便站了起来,双手环胸,斜睨两人“今儿这事,怎么说吧”
因为有些心虚,李夫人脸上的笑容格外僵硬,“什么怎么说本夫人还没问问安郡王这强闯我们李府后宅到底何意”
祁煊冷笑“跟我装傻是吧这京城里谁不知道秦生是我安郡王罩的人,哪个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动他。”
输人不输阵,都是要脸的人,寻常忌惮也就是在心里,真闹到明面上要撕破脸皮来,哪怕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能怂。
李夫人冷笑连连,“早就听说安郡王张扬跋扈,今儿算是第一次见识到,若论辈分,我还是你表姨母,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可不是如此,李夫人的亲娘是当今圣上的姑姑,李夫人和圣上乃是同辈,论辈分祁煊确实要叫她一声姨。
只可惜祁煊素来不是寻常人,他笑得可恶至极,一脸鄙夷嗤道“你姓什么,我姓什么你个姓陈的,来跟老子攀亲戚,你怎么不去问问皇伯父认不认你这个表妹啊”
祁煊这话说得非常难听,也特别不男人,因为现当下还极少有男人会这么跟一个妇道人家说话的,那简直就是在往心窝子上捅刀子,但确实是实话。
长平公主虽身为圣上的亲姑姑,却并不受惠帝待见。当年惠帝和一干不省心的兄弟们为了争皇位,闹得京中一片血雨腥风。那时惠帝急于需要为自己说话之人,按理说长平公主作为仅存的一位宗室公主,也是几位皇子最直系的长辈,不管她说话有没有用,总是表明一下态度。可她倒好,见彼时的二皇子四皇子势大,就一直没站出来,甚至私底下态度挺暧昧的。
惠帝并不是个心眼大的人,他要是心眼大,也不会登上皇位以后,使了那么多手段将自己的那些兄弟圈禁的圈禁,赐死的赐死,仅留下现如今的镇北王,还是当年支持他的好兄弟。
所以他即使没拿长平公主怎么样,也没对她有什么好脸色,京中人都知晓惠帝不待见长平公主,而长平公主自打惠帝登了基以后,就紧闭府门,除了必要之时,极少在外面露脸。也是长平公主够识相,又都生的是女儿,不然指不定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