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珩一双深沉的眼眸紧紧凝望着君璧,似乎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决计不会轻易放过她。
君璧想着她左右也编不出个毫无破绽的理由,只能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每次离开,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君璧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夏景珩的床榻上,一直都是他心头的不解之谜。他抿了抿唇,神色间颇为不悦,却没有开口打断她,依旧安静地聆听。
“那回之后,我就常常会如此,你认为我是离开了,实际上我不过是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过了很久,也发生了很多变故。”君璧垂下眼眸,轻叹一声。
说起来,君璧的每一次穿越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她这样说,大概不算是说谎吧……
夏景珩却完全不相信这匪夷所思的借口,他甩开句君璧的手,面色愠怒地一挥衣袖,“满口胡言乱语!”
那绣着墨色花纹的袖口在君璧面前一闪而过,她抬起头望过去之时,夏景珩已经站起身来,用那清癯的的脊背对着她,沉沉说道:“你可记清楚了,事不过三。”他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薄凉,饶是君璧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因为这寒意不由地抖了抖。
夏景珩说完这话就离开了,之后的几日,就如同是与君璧置气般,让她住进了一处偏僻院落,安排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自己却再也没有来瞧过她。
那些伺候君璧的侍者整天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完全没有之前几个爱搬弄是非的小丫头有意思。
这样的日子,除了有些无趣,君璧倒也没感觉其他不适,于是就默默数着时辰度过,权当是在放假休息了。
院子里常常会传来一些闲言碎语,诸如夏景珩今日选了哪个姬妾,又是如何温柔小意的宠爱了。君璧听后,只是冷冷了一笑,便恢复了云淡风轻,心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她很清楚,以夏景珩的性子,可未必会真的“宠爱”那些所谓的姬妾。
事实上君璧猜的果真不错。夏景珩是在故意晾着她,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放不下身段,毕竟平日里他清傲惯了,再说这回又是君璧有错在先,他自认为没有理由低头。
不过夏景珩没有料到的是,君璧竟连半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整日该吃吃该喝喝,被伺候得妥妥帖帖,过得好不快活!
听到下头的侍者如此禀报君璧的情况,夏景珩差点将自己的牙齿咬碎,偏偏这时候又是晚上准备歇息之前,他赌气之下,直接命人将一个往日瞧着还算顺眼的姬妾带了过来。
那姬妾模样娇羞,肤白如玉,眉目如画,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乖巧。她的容貌与君璧简直是两个极端,她双颊晕红,媚眼如丝,漾着水波的眼眸满是盼君怜惜。
可是夏景珩只是打量了一眼,眉宇间就紧紧蹙起,莫名地失去了兴致。左看右看,觉得处处都不如君璧好看。可怜美人等待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夏景珩一个垂怜的眼神,最终这姬妾又被侍者抬了出去。
夏景珩在书房里烦躁地走了几个来回,然后还是坐到了桌案之前,执笔点墨。白如春雪的宣纸上,微微晕染开墨色,极快地勾勒出一道轮廓。
夏景珩眉心微微蹙起,手随心动,将画中人精心妆点。女子黛眉轻挑,细长妩媚的眼眸斜斜相望,别有一番风情。
夏景珩的笔下滑落三千青丝,在女子的肩畔轻缈散开,泼墨而成。她微微侧过头,嘴角弯弯带笑,一副动人心魄的模样。
这幅画不过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