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燕绥的爱。”
唐慕之呛了一下。
对面,文臻笑得清亮沁甜,十分刺眼。
“你出身卑微,心思深沉,哪里有能和殿下相配的地方……”
“我有燕绥的爱。”
唐慕之:“……”
“就你这种人,自从出现在东堂,什么时候用过光明手段?哪次不是靠着欺骗诡诈,靠着男人的让步和撑腰,又有什么资格……”
“我有燕绥的爱。”
唐慕之:“……”
愤怒。
感觉无法对话。
想杀人。
“唐慕之。”文臻忽然笑道,“运气都算实力的一种,更不要说手段和嘴皮子。但既然你不服气,我就给你一个死心的机会。”她捋起袖子,“来,我们拳头到肉地打一场,博个赌注如何?”
唐慕之冷笑看她。
“其实也不叫赌注,什么谁赢了任谁处置都是废话。我们无论谁赢了,都不会放过对方。愿不愿意,都得受着。”文臻负手看她,“就加个赌注,你如果输了,必须要如实回答我所有的问题,否则你亲娘永堕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如何?”
唐慕之浑身一颤,一瞬间看文臻眼神如见厉鬼。
文臻心底笑了笑。
果然如此。
其实赌注什么都废话,她们两人不死不休,没有赌的必要,她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诈这句话。
世人都传唐五唐六是双胞胎,可她瞧着,这两人除了相貌略有近似,其余八竿子都打不着。
两人的相处模式也很奇怪,唐五对亲妹妹淡漠,唐六对亲哥哥畏惧,地位高下也相差很大。
这两人也许是兄妹,但绝不是双胞。
豪门世家的亲缘,其实是这世上最淡薄的东西。
“我如果输了呢,我就解了你身上的毒。”
唐慕之低头看自己的脚踝,文臻笑了笑,真是想得太简单。
唐慕之抿着唇,甩下了自己黑色的斗篷,紧了紧自己黑色的手套,她只有断指的那只手戴着手套,而皮肤极致苍白,望去像一只手凭空消失一般诡异。
“那就来吧。”
……
易秀鼎自从被燕绥送了被子,便再也没去屋顶上睡过,她只在自己陈设简单的屋子里打坐,她的房里连个火盆都不设,和她的人一样,冰洞一般不带人气儿。
梆子一遍遍敲过,她犹未睡。
外头有脚步声,听声音是夜里伺候的侍女。
一人道:“方才好像有道影子一闪而过,你看见没有?”
另一人道:“看见了,瞧着娇小纤细,头发长长的……哎呀你别吓我,不会是女鬼吧?”
易秀鼎听见“娇小纤细”四个字,眉毛一挑。
两人从她窗下经过,一人道:“对了,今天那位夫人要了那许多安息香去做甚?”
另一人道:“许是难以安寝吧。不过要的是最好的那一种,要那么多,这便是十头牛,也能熏睡个十天半个月吧。”
“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要私会情郎去吧?”
“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那对夫妻,素日里多么恩爱?却原来也……”
两个人笑了一阵,脚步声远去。
易秀鼎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终于从自己的后窗翻了出去。
她身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