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对一个人好的方式。减少他的烦恼,爱他,尊重他,保护他,体谅他。令他欢喜,令他安心,令他无论有没有我,都能活得自在安适。”
唐慕之安静了下来。
不常青树木依旧繁茂的枝叶间,露出易秀鼎一张苍白的脸,她依旧没什么表情,眼底方才那暴起的执着迷茫和痛苦,却已经渐渐淡了。
“如果之前没有人教过你如何去爱,那么今天我不介意拨冗让你死前明白什么是爱,省得下辈子再祸害人,谁被你爱谁倒霉。”
“如果你依旧不知悔改,或者不是你,是这世上的任何人,在这条道路上,试图阻拦我,或者试图伤害他,我都要她给我受一遍我受过的苦,死都算给你个痛快”
娇软的人其实外柔内刚,认真起来同样掷地有声。
冬风凌冽,如刀似剑,也在这凛冽的话语前转为安静。
提堂长老和呔族长老的酒宴,已经到了尾声。
放下心防的呔族长老,喝了个半醉,被提堂长老亲自扶了向外走。
提堂长老一边走一边大声道“老呔你不行了喝一个时辰酒跑的茅厕加起来有半个时辰你这是尿遁,尿遁”
呔族长老辩解“不是不是我最近就是这样,总想上茅厕”
“你这是肾阳虚弱啊肾阳虚弱老呔你完了,这才多大年纪就萎了来,哥哥教你个妙的”
提堂长老比呔族长老醉得还厉害,两个醉鬼肩搭肩,一边大声交流着最近的身体状况以及如何维持男性雄风,一边歪歪倒倒从墙的东边撞到墙的西边,走了好半天,还没走出屋子。
好在呔族长老自己带了人出来,自然还都是他呔族的亲信,当先一个汉子急忙上前将人接过去,走出去好远,还看见提堂长老醉醺醺地对着相反的方向挥手,“呃,长老慢走,呃,下次再来”
像个尽职尽责十分敬业的酒女。
呔族长老的亲信们大多心里嗤一声,将长老扶上马,他们从比较近的大院西门离开,有凄冷的月光沿着并不明亮的道路铺开。
等到走过这一段,再转上一个弯,月光便隐在了易家高高挑起的檐角之下。这一段路便黑了下来。
刺客便是在这一刻出现的。
高大,彪悍,凶狠,人数众多。行动间有些散乱,但气势凶狠,几乎出现的第一瞬间,便从四面八方扑向了呔族长老的队伍。
本来呔族长老也不惧,多事之秋,他出门也很小心,带的人很多,只要坚持一时半刻,放出信号,附近自然有人来帮忙。
十八部族独立又融入,有很多人居住在内城之内,执行一些比较下力又不可缺的劳役,而且全民善战,天生勇悍,这些下层的部族百姓没那么多顾忌,和其余部族以及中原人杂居,遍地分布,发出信号便会应召而来。
十八部族的首领自己也无法确定这些人都住在哪里,所以南北部族两派多年不和,却也没闹过刺杀事件,都怕一不小心,就召出一大堆敌人来了。
呔族长老眼看对方人多势众,便去腰间一摸,触及一手湿润,不禁一愣。
不知何时自己身上泼了一身的酒,信号的引线湿了。
呔族长老心知不好,但此时还是不大着急,他武力本就是十八部族可数前三,向来少有对手,在这长川主城之内,还真没怕过谁来,要不然也不敢这时候还去老友门上喝酒了。
然而他一开始确实气吞万里如虎,但接连杀了几个刺客之后,他便发觉不对了。
身体越来越软,气力越来越差,眼前叠晃出重影,看谁都青面獠牙。
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