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左手抱着文臻,右手拖着一具尸首,下了那个洞口,并顺手将这边的开启机关毁掉,那群人就算解决了林中的机关,也无法再从水下地道回去,并且船也没了,只能在林子这边干瞪眼。
两人一尸顺着水下地道一路急行,快要到出口的时候,燕绥忽然一摸洞壁,道“有岔路。”
文臻看了一眼,那处洞壁和别处没有任何不同,但燕绥既然这么说,自然就是真的。
“那我们走哪条?”文臻很怀疑这条岔路是故布疑阵。
燕绥指了指上头,文臻会意伏在土壁上一听,果然听见上头有来回的脚步声。
而洞壁处却没有。
有来回脚步声意味着有人梭巡巡逻。
很快,那些不急不忙梭巡的脚步声忽然变急,过了一会,那脚步声少了许多。
文臻对燕绥点点头,两人不再理会那岔路,燕绥看了一圈,便找到了出门的机关。
他刚开门,文臻便把那尸首往洞壁上一扔,一只染血的手往前,长长地搭出去,五指也做好了抠地面的动作,乍一看就像有人从洞中拼死爬出求救一样。
果然立即有人惊慌地道“斗木队的兄弟回来了!”随即便有人奔来。
来者两人,伸手去拉“兄弟”,噗通两声,便被文臻燕绥一人一个拉到了洞里,转眼燕绥便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两人翻身出洞,在剩下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瞬间解决了他们。
这一小队本来应该有十人,六人因为求救烟花忽然在湖西侧亮起而去救援,剩下的人,对上文臻燕绥,自然是瞬间解决,连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将几具尸首都塞在洞里,两人出来,站在了一座看起来有点空荡的厅内,感觉这像一个半地下室,透过一道长窗,能够看见外头的地面。
而整座丹崖居,并不是想象中的华美寝室,相反,这里更像一个陈旧的斑驳的塔,四壁空荡荡的,只在屋子正中有一道转折的长梯盘旋,那长梯上接楼顶,下入泥土,可以看出这屋子还有地下的部分。
可以想见,哪怕已经被两人分走了一部分影子护卫,楼里每层还是会有。
文臻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瓶子里有一堆针尖大的黑黝黝的小虫,在瓶子里密密麻麻地爬着,看上去简直要让人得密集恐惧症。文臻却贴身放着面不改色,不仅如此,还笑盈盈亲了瓶子一口,道“小可爱,去吧。”
旁边燕绥靠着墙壁,微笑看着她,觉得小可爱喊毒虫可爱也很可爱。
他忽然转头,对长窗外看了一眼。
窗外空荡荡无人。
文臻打开瓶口,取出一片已经被药水浸泡过的树叶,对着里头招了招,那群虫子便流沙般倾泻而出,在地面团团转了一圈,似乎在分辨方向,随即便排成一线,像一群蚂蚁般,往楼梯往上方向而去。
文臻紧紧盯着那道游动的线。那是她根据闻家毒经寻找并豢养的毒虫之一,主要的能力就是在一定范围内寻找目标物。它们对身上有病气、毒气、腐气、死气、血气的人特别敏感,找到了就一定会攀附上身,不吃出一个洞决不罢休。
易勒石就算装倒下,天星台事件却是真的,这楼里只有他,必然伤病在身,气味浑浊。
以文臻的眼力,能在黑暗中跟着这道黑色的细线,一路向上向上,竟似要到顶端。
她和燕绥立即也跟了上去。
那片药水泡过的树叶只能用一次,她正要扔了,燕绥却接了过来,塞进袖子里。
因为那药水对人体无毒,文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