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底下几层没有易勒石,她和燕绥只需要顺着楼梯往上就行了。极大地节省了时间。
但这楼梯整个竟然是钢铁所铸,是这整个房子的支撑,而且整个是中空的,设计得无处遮蔽,大厅高而空旷,高达好几丈,在爬整个楼梯的过程中,都会被人一眼看见,无论是上头下来影子护卫,还是底下走过,都会一眼看见楼梯上的人。
而影子护卫,听平云夫人透露,自小学习柔术,练得浑身柔软,体型大多瘦长,行走无声。
他们又有自己的联络方式,撞上一个就等于撞上一群。
文臻又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这回的瓶子里出来的是一个体型颇大的甲虫。
那甲虫蹭蹭蹭地往上跑,文臻燕绥稍慢一步。
在第三层的时候,上头有人失声道“什么东西!”
随即啪地一声,似在拍什么东西,咕哝道“这湖边就是虫子多!”
旁边有人嘘地一声,怒道“噤声!”
随即便沉寂了下来。
文臻和燕绥在听见声音的时候,便跃上栏杆,燕绥双足勾住栏杆边,整个身子横着出去,正将身体藏在了楼梯与楼梯转接之间唯一的一段三角形阴影里。
文臻身子细瘦,宽度很窄,便上前一步,贴在了上一段楼梯的横杠的背面,双腿绞起,双手上举,勾住楼梯边缘。
没有听见足音,只有隐约的气流拂过,两条人影一左一右从楼梯上下来,走得都很靠边,正好一个看左边,一个看右边,整座丹崖居尽收眼底。
这样的设计,本就是为了巡逻的人能够同时查看到整座丹崖居的情况,不存在死角。
其中一人的靴子尖,险些踩到文臻的手。好在文臻心细,在出发前就已经戴上了黑色的手套,不然这么雪白的手,在这黑沉沉的丹崖居里十分显眼。
两人果然毫无察觉,无声地走下去,但右边一人,在走下一层时,随口对外一吐。
他嘴里似乎一直嚼着什么东西,此时随口吐了出去。
这应该是个不合格的影子护卫,因为规矩是巡逻中不可发出任何声音和任何多余动作,所以他身边的人十分不满地偏头看过去。
文臻暗叫不好。
他这偏头一看,很有可能看见横着出去的燕绥。
更不要说那一吐,便会吐在燕绥身上,燕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文臻一直藏在嘴中的哨子吹动。
楼梯上隐约微响。
那想责骂同伴的护卫立即敏感地偏过头去,却看见一只甲虫蹭蹭地爬过铁阶梯。
那人松了一口气,也忘记要骂同伴的事情。
文臻却不敢放松,因为吐唾沫的事情她无法帮助解决,她做好了下来打架的准备。
楼梯上却没有动静,很快那两人就下去了。
文臻吐出一口长气,心想燕绥就这么认了那一口唾沫?
什么时候殿下这么能忍了?
她等那两个人下到一层了,无声翻到正面,这才看见燕绥正一脸嫌恶地将手上一片树叶一扔,那片叶子在半空粉碎,连带一些苦辛的褐色碎末也散在空中。
文臻认出那叶片是刚才自己引毒虫的树叶,不禁叹一声殿下走一步看十步未雨绸缪,只是他怎么猜出那人会吐唾沫,特意催生了树叶在那等着呢?
但此时也不是疑问的时候,她忽然听见底下有动静。
是那种比流水晚风更大一点的动静,很明显不是一个人。
文臻向下一看,果然看见不知何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