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虞烁就匆匆从外院赶来,来的时候眼神古怪地扫了虞灿一眼,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他刚刚听小厮禀告镇国公来了,一时间还有些诧异,还以为是又有了弥人的线索,结果谁知景砚张口的第一句话是:我哄骗了你妹妹。
虞烁现在回忆起来还有些哭笑不得,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景砚疯了,第二反应是他到底在说什么,最后简直是一头雾水,还莫名奇妙误会到古怪的事情上,很想暴揍景砚一顿。
他呆愣着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景砚主动开了口。“在流云居,我骗她说是你让我去接她。”
“???”虞烁更加懵逼了。这种毫无目的的撒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景砚现在的风格变化怎么那么大?他错了什么,难道是被表叔给带歪了吗?
“这是为何,我压根不知道妹妹在流云居啊。”虞烁很想撬开这位国公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听常喜说他前些日子还在看话本,该不是看成傻子了吧。
“我也不知为何。”景砚垂眸不看他,撒谎这种事真的做不得,做了一次之后,竟在短短时间内又有了第二次。可如今时局未定,他不愿意将心思吐露给任何人知晓,哪怕是生死之交也不行。
他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虞烁,在战场上他也确实是这般做的,可事关虞灿,他却做不到。
明明知晓这是她的亲兄长,明明知晓虞烁是个护妹狂魔,景砚还是不想将心底最美好最易碎的东西交出来,似乎一见到阳光就会被晒化掉。
“......”虞烁觉得这天没法聊了,平时话少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自己在做什么都想不明白,还莫名其妙地骗了妹妹,真是古怪至极。“呃,那你是要我帮着圆谎?”
“不揭穿即可。”景砚觉得最好是提都不要再提,这样丢人现眼的做法,他再不想回忆起来。
“这好说。不过你刚刚也在流云居?在那里做什么?”虞烁狐疑地眯了眯眼,道,“该不会也是去瞧我二妹出丑的吧?”
虞烁一听到妹妹去了流云居,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还腹诽竟然不叫上他一起,实在是不够义气。万万没想到,不够义气的何止妹妹,连景砚都把他给遗忘了。
在战场上说好的不抛弃不放弃呢?穿上裤子......不对,和平安稳了就不认人吗?
“贺羡羽请不动崔郁、王亭,亦想让我做个见证。”景砚简短解释了一下,并无兴趣将刚刚发生的事完整说一遍,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讲起来免不了要说许多话,他着实不想多言。
虞烁对他很是了解,听了两句再琢磨琢磨,就将流云居里发生的事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嗯。”景砚点点头,想起虞灿幼年迷路的事,还是打算多问一句。“你妹妹幼时迷路曾被搭救,可还记得是在何处遇上那人?”
“嗯?”虞烁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妹妹太小,当时也说不清楚是在哪里遇到的恩人,只记得那妇人名姓,爹娘后来想送份谢礼都没地方找人。”
景砚闻言并无多余的反应,谈不上遗憾,也不觉得错过这条线索有多可惜,他迟早会将有关之事查得清清楚楚,不必强求虞灿去回忆那些不愉快的旧事。
景砚起身告了辞,在虞烁客气地让他留下来吃晚膳时犹豫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只是寻常客套话,要真留下来恐怕要惊掉虞烁大牙。
平时本会一口拒掉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