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身形俯首弯下,狻猊将它的大脑袋凑近了楼花染跟前,张口喷出的一缕吐息,楼花染都能真切可闻。不过并非兽类应该有的口中腥臭味,该只狻猊的吐息楼花染也是现在才发现的,原来与这浓厚一直弥漫于塔内的檀香味,可以说是完全一样。
才知原来|经久年月的长时间身体各处都随时处于闻檀识香的状态中,实则狻猊早已被浸染的身体所有部位无一不香了。
甚至可以这样说,狻猊早已经成为了这天上地下一种最为名贵的奇香至宝。
在它身上,世间所有的香料都已被集齐,即使只是随便揪下狻猊的一根|毛发,燃起后,怕也是千万黄金都再换它不得的。
楼花染忍住自己想要扯人家一小撮毛发下来好换钱的邪念冲动,先是因为狻猊问出的这个莫名其妙问题而神情一怔,想了想,这才答道,“嗯,大概只要能好好活着?”不太确定的口吻,是基于楼花染还真没啥宏图大愿。
狻猊不知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楼花染心中所想,楼花染认为这头金毛狮子大概确实可以看透一人的很多,所以本来是它问出的问题,但在楼花染目前已经回答了以后,狻猊脸上仍旧没有过多神色外露。
不赞同,不反对,但也同样,更加不会提出自己的疑惑乃至诧异。
狻猊只是一直以来咧开大嘴保持着它那一贯看起来像是一张笑脸的模样,让人参不透。
紧接着,狻猊才又大脑袋转而凑近了司半清跟前,“汝又当如何?”问了司半清同样的问题。
可能考虑到在这种深不可测的神奇生物面前,即便如司半清也是对它颇有些忌惮的,因此不能不答,但也不能答而所言非实。
本该很厌恶别人会对自己心中所想做出任何窥探的司半清眼下,倒是老实第一次直言说出了他的心中最大宏愿,“助我仙门永立不倒!”
楼花染听后一愣。不过考虑到司半清虽对人实际打从心底里冷淡的紧,但其实观他过去为无极不遗余力所做的一切,楼花染认为一定程度上矛盾到这么有人情味的司半清,倒也在自己意料之中。
只是让楼花染依旧不明白的是,该只狻猊到底询问自己与司半清这样的问题,意欲何为?毕竟完全与闯关无关不是吗?
而听完司半清愿望以后的狻猊,整颗如金镀的耀眼巨大脑袋后撤开,四肢也向后重又迈回了它先前所蹲坐的位置,嘴里只道一声,“果然!”视线继续在楼花染和司半清两人身上不定游移了几圈,暂时该只狻猊这回就再没有别的动作了。
但它“果然”的是什么,楼花染依旧不明。
片刻后狻猊才又发了话,在这以前无极的所有人没一个敢随意乱动甚至还开口催促狻猊守护兽的,都也分得清轻重。
“尔等自去便可,但需谨记,只能取走塔中宝物九十又九,多则必得以命相抵。”
楼花染不太懂这所谓的秘宝法器究竟能比最低品阶的法器更加厉害出去多少,又以及其与上一阶的灵器相比当如何?可考虑来考虑去,应该也还不到让人用一命换一件的珍罕地步吧?
于是又知晓了一点,便是狻猊性懒散而又好高雅,顺便附带,大概还矛盾的是个死守条令的刻板家伙。
待目送楼花染一行人的身影已经渐渐隐没于了可以更上一层的塔口位置,狻猊继续保持着自己视线长久的看向那方、而身体半蹲于地的不变姿势,口中却突然对着此层塔内,已经除它自己以外再也别无其他的某处,张口突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