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急,阵法外的老道也越发笑的猖狂。
脑子一片空白的我,只想撕裂这八星阵。体内热血翻涌,是有什么东西炸裂而出,顷刻间黑眸转为血红,发丝张牙舞爪红衣翩飞。
身体不受控制的击打着每一根光柱,硬生生的将所有根光柱打得破碎,破了阵法,至于代价便是耗去了八百年的修为。
抹去嘴角的鲜血,我飞出阵外在老道的诧异中与他对招,招招杀意明显,老道自知不敌企图走为上策。
我自是不肯放过他追着他到了九珑皇宫的宣和殿外,一掌将他击毙在与皇甫扬对峙的皇甫止跟前。
面对突来的变故皇甫止吃惊的后退几步,而后镇定的示意后面的弓箭手放箭。
我冷笑,只是区区人界之箭也想诛我?这皇甫止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些。
漫天飞舞的箭黑压压一片射来,只是挥手之间我将箭全数射了回去,嗜血的杀戮居然让我的血液无比沸腾跳跃。
我望着拔剑指向我的皇甫止,二指折了他的剑,断剑飞向皇甫止,他该死。
顷刻间,云澜出现抱住他为他挡住那枚残剑,却不曾想残剑将他二人就贯穿。
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看不到他们再做什么,只是恍惚间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和阵阵喊着要我放过他们的声音。
然后一青衣女子拽着我的裙角我要救她姐姐,我挥开她一步步朝宣和殿走去。
虚伪。
不是要抢要夺么?不是要杀戮么?不是要你死我亡么?
那我成全你们不是正合你们心意么?
身上开始燃起熊熊烈火,每行一步烈火便焚一处,身体里有个声音一直叫嚣着要我杀光这九珑皇宫的所有人,要将这九珑皇宫燃为灰烬。
意识一寸寸的从我的身体剥离,仿佛这个人不再是我,我被捆绑被束缚被囚禁再某个角落挣脱不开。
恍然间,一阵悠扬的琴音让我停下了脚步。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洗涤了全身脉络的感觉,那种让人放松的感觉将我从困境中释放了出来。
记忆在这一瞬间定格,只记那随风飘扬的白色衣角和他轻柔的那句:够了。
九珑皇城近些日子都无比热闹,缘由无他,讨论的大多都是半月前皇甫止逼宫之事。
自三日前醒来,听了不下三百遍,听得腻了乏了倦了。
若水说我昏睡了十二日,她和小小叶担心死了。
还说那日我在皇宫像是变了一个人,只是望着就让人心生胆怯。
老皇帝将皇位交给了皇甫扬,自己做了太上皇与他的皇后在太合别苑颐养天年。
皇甫止和云澜不知所踪,皇甫止的母妃则在水月庵带发修行为儿子消减罪孽。
清浅也于七日前找过我,只是我未曾醒来,若水说清浅特来请罪,当日在万草窟她带回鬼针草时还带回了一株血芝兰。
如今靠着血芝兰在一白衣人的帮助下转生成人,再过不久便要和皇甫扬大婚。
其实我那日便知晓她带回了血芝兰,却也不知为何没有点破,反而遂了她的心意。
……
若水七七八八的事说了一大堆,却没说最重要的那几件。
也许她知道,也许她不知道。
小酌了一杯花涧月,百无聊赖的望着通红的残阳,也许谜题很快就能解开,我等着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