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开口道,将手中的范丰洲丢于范白璧跟前。
我倒是有几分想捏断范丰洲的脖颈,不过此番我们是替狐族谈事而来,并非为了结仇,所以他该庆幸能留的一命。
“姑娘教训的是,多谢二位手下留情。”范白璧开口道谢,而后她身后的范氏族人这才将奄奄一息的范丰洲扶了起来。
没在理会范白璧,我一脸无辜之色的看着君泽道:“与人谈事这种事情,我果然还是不擅长的,刚刚我动了杀念你也不阻止我,这般信任我?”
“我自然是信任阿幺的,且阿幺动了杀念也无妨,之言阿幺想,便是想让范氏一族覆灭也并无不可。”君泽笑道,谈笑间便可定下一族的命运。
“我无故要覆灭别人世族做什么,顶多教训一下便是了。”我笑回道,并不怀疑君泽之言,若是我想要这般,君泽最终大约也是会助纣为虐的,不过我不会去做那纣便是了,这应该便是君泽会全然信任我的由头了。
我和君泽之言让范氏一族皆禁了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再惹得我们不悦,让全族背上祸事。
“二位可是替狐族前来的?”见我和君泽没在开口言事,范白璧问道,她心中已然确定,但还是想求证一下。
“也并非只为狐族而来。”君泽回道,他牵着我的手行于范白璧身前:“你们范氏一族来清山所求无非就是范子蠡,眼下连狐族都不知晓染嫣和范子蠡在何处,你便是上去也无用,何不诶狐族一些时间。范氏一族加上狐族,找人之事,事半功倍。”
“可我们如何相信你们二人?”范白璧身后的范氏族人问道,脸上皆是半信半疑的神色。
“我以解除范氏一族的血缚为条件,交换狐族七日时间,如何?”君泽道,双眼扫过范氏一族那数十人,最后眼光定在范白璧身上。
一听到血缚二字,范氏一族脸上皆有惊愕,随即便是窃窃私语,一时间炸开了锅。解开血缚是范氏修道一支一直想取做的事情,只是未能如愿,如今被我们这般轻而易举说出口,他们自然是忧喜参半的。
喜的是血缚有解,忧的是我们说他们不知真假以及范子蠡的生死。
“我们范氏一族数百年来都在寻求血缚的解除之法,终是未能如愿,二位当真可以解除血缚?”好半晌,待范氏一族之人安静之后,范白璧开口问道。
眼下太阳完全不见,圆月挂于枝头,让清山多了几分清幽和平静。
“区区血缚而已,我若不能解,便不会开口,你若不信我会解便不会开口在问我。”君泽回道,冷月清辉中带着几分温暖余晖,让人看着便心生信任。
“既然这般,那便依公子所言了,我们咱不会再找狐族麻烦,七日之后,我们便在沁阳范氏恭候二位。”范白璧道,而后回首看向身后的范氏族人道,“你们可还有异议?”
“我等无议,遵从代理族长之言。”众范氏一族之人回道。
“你们既已无议,便要尊今日之言,否则祖归处置。”范白璧正色道。
“我等定不违背今日之约,若有违背修行皆悔,不入轮回。”众范氏一族之人又道,立下誓言,同时也警示我们定要应诺。
“二位,我等便先行回沁阳了,告辞。”范白璧拱手道。
我和君泽只是点了头,示意知晓,范氏族人也不在耽搁,随即扬上火灯便离开了清山。他们来时气势汹汹,离去时滋味复杂,不过兴中有了希冀总归也算是有所收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