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钥匙的获得,来的是那么的轻易和意外。
早上艾远就被叫到了范锡盛的面前。
“明天益阳丁季同教正将要到我村访问。你与人把蒙馆的房间洗扫干净,不得落了咱们的颜面。”
“是,丁老爹。”
“还有,你明天和我一起参见丁教正。我会为你引见,让你进丁教正的州学塾学习,你虽年纪大了些,但以你的聪颖想也是不碍的。朝廷需要每一个人能够各尽其用。”
第二天天刚亮,艾远就起身洗漱干净,穿上了范老爹为他准备好的一套青色长衫。亲自侍候范老爹洗漱和早餐,稍事休息,看时间差不多就陪同范老爹一起来到村口等候。
远处桥上转过来一辆两匹骏马拖拽的青蓬小车,随着德德的蹄声,轻车怒马速度很快,却是异常平稳,就像是在地面上浮动一般基本没有扬起什么灰尘。
“丁教正一路辛苦了”
范锡盛两手抱掌拱手前推,身子略弯,向着下车的美髯文士行了一个平辈礼。因为虽然他在品阶上虽低于对方,但是实际上本不需要行礼,他本人虽只是一介村正,但是身份却是不凡。这番抢先行礼,也是暗示对方不必过于拘于礼节。
果然丁先生不是一个读死书的腐儒,略一愣神,立刻就明白过来对方身份特殊,紧上两步,也同样严肃的行了一个同辈执礼,神情更加恭谨。
一旁的艾远却是不知道这个礼节之中还有这么多的隐藏意思在内,不明就里的他照猫画虎的也行了一个礼,这就让丁季同心中不禁讶异,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怎的这么托大,
这神情自然逃不过老于世故的范锡盛的双眼,回头看到了艾远不伦不类的揖礼,便立刻明白了过来。
“丁教正莫怪,这是我的一个晚辈艾远,自小命运多桀,在礼教上多有欠缺,倒是极为聪颖,倒要烦先生严加管教了。艾远,过来见过先生!今日便着你陪侍丁教正左右,不要懈怠。”
艾远才知道刚才那个揖礼,范老爹可以揖得,自己却是失了礼数,连忙惭愧的连连告罪,重新将揖手高举至额,成了一个上揖之礼。丁先生看在眼里。倒也颇觉此子知错能改,聪颖严谨,心下倒是暗自喜欢起来。
艾远行完揖礼,侧身侍立在旁,也在偷眼揣摩两位长着的言行。丁先生看来四五十岁,面容清正,举止庄重而不造作,谈吐文雅而不矫饰,给人感觉就是一位方正的高儒。而此时与他朗声攀谈的范老爹,言行举止非但丝毫不落下风,反倒在举手投足中隐隐流露出一种常为上位者所蕴养出的雍容和自信,这与平时那个虽然威严但平和可亲形象判若两人。
“老爹不简单。”艾远心中思忖着。
整个下午,无论丁季同是到村里的蒙馆看望那些刚刚开始读书认字的蒙童,还是和蒙馆的蒙师们探讨学问,艾远都是恭谨的随侍在身边,一副事师长贵乎礼的小意。在下午课堂上,丁季同注意到了一件小细节,有一个蒙童可能是因为午后略有困意,昏昏欲睡的时候,艾远发现后很自然的站在了那孩子身侧窗口前,用身子遮挡住略微毒烈的日光;那小童也感受到了那些略的清凉,倦意减消的男孩对艾远无声的笑了。望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的微眯的笑眼,发自内心的兄友弟恭画面,丁季同心中感觉到一阵温暖,对这个未来的弟子更加满意起来。
用过晚膳,到了掌灯时间,丁季同唤过艾远到他的房间,了解艾远的一些情况。他并不是那种以腹中藏有先贤文章的数量来衡量别人能力的人,当得知艾远的基础源自那位隐士的教导,现在仅只是三字经还勉强过得去,千家诗竟然大多不知道的弟子,丁先生不得不对那个艾远所杜撰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