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身为父皇的妾室,不想着为皇室开枝散叶,倒钻营起流言来了。别说消息的来源尚待确证,就算消息属实,瑶妃是妃位,位份在你们之上,你们在背后诽谤议论主子,可是犯了重罪的!依大昭律该割掉舌头的!”
一席话说的众人脸上白一阵青一阵,她们自知理亏,斜了一眼公主,摇着纤腰,三五成群散开了。
“和宜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若不是皇上顾念与淳仁皇后的旧情,多宠了她几分,她能这么嚣张么!”
“就是,别的没本事,狐媚子勾引男人倒有本事!我听说啊,御医院新晋的御医高子墨,生的风流倜傥,原本是民间一破郎中,就是爬上了和宜公主的床,才被御医院录用!”
“公主守寡那么多年,你不让她找年轻公子,还让她找太监不成……”
众人一阵哄笑。
亭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流漓驻足不前,似是有话要说。
“怎么,你也好奇瑶妃的事么?”公主语气冰冷。
“流漓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流漓道,她走近了公主几步,柔柔笑着说:“听太子说,过几日你们要去湖北赈灾。”
“不错。”公主负手看着她。
“那,可否带上流漓?”
“你要去?”公主有些诧异,“你不怕危险?不怕艰苦吗?”对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来说,这并不容易。
一来,神都到湖北路途遥远,路上的艰辛自不必说;二来,他们既然去赈灾,须要简朴一些,吃穿用度不可能像宫中一样舒适;三来,灾区条件艰苦,或许是他们从未想象的。
“宫里实在闷的慌,想出去透透气,”流漓淡然一笑,“公主忘了,我在嵩山清修过,那里的生活不比寻常百姓好到哪去。所以公主所想的艰苦,流漓都不怕!”
她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芒,那是公主从未在太子妃眼中看到的——灿若星辰的光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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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禧宫
宫门的侍婢要进去通报,公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通报。
此时正是晌午,外头的日光强烈,寝殿内却黑如暗夜。
公主悄悄走进,见寝殿内的门窗关的严严实实,深紫色的
帘幕遮闭了明纸窗,使偌大的寝殿透不进一丝光亮。只在东暖阁里点着微弱的烛光,才稍稍照见了床榻上背身而卧的娇小身躯。
心兰见公主来了,微一诧异,忙拉开帘幕,外头的日光顿时照了进来,殿内变得亮堂许多。
“别开窗!”
公主被这一声厉喊唬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转向声音来源——床榻上蜷缩成一团的瑶妃,侧着身,瞪着惊恐的双眼。
“娘娘,和宜公主来看你了,”心兰恭谨道,脸上没有惊吓的表情,显然已习惯了瑶妃这个样子。
心兰话音未落,瑶妃激动地坐起来,双手在空中抓舞着,喊道:“谁来看我?醉蓝来了!啊——吊死鬼!你不要找我!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
她穿着白色的寝衣,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头,额头涔涔的全是豆大的汗珠,几缕碎发全部洇的湿透了,黏腻地斜在眼睛上。
这还是平日威仪华贵的瑶妃娘娘么?
公主慢慢走近了瑶妃,她想探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别过来!”瑶妃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瞳仁里的公主映像却越来越清晰。
“说说你看见了什么,”公主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