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思提高了声音，马上就意识到他现在是在警察局里，不是一个适合吵架的地方，赶紧降低音量，“你应该知道的！”

    “对不起，”景山海说，他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慢，像是一边斟酌一边说着，“我很在意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怕你会离开我。”

    林明思默然地挂了电话，他走到桌前坐下来，坐了很久，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在想些什么事，他好像是漂浮在海浪上，天空一会儿是晴天的湛蓝，一会儿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直到周辉换了便服走到他身边，林明思才猛然惊觉，已经下班了。

    “心情不好。”周辉说，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林明思笑起来，他抬头望着周辉：“刑警的第八感？”

    周辉也笑了，他转身，率先向门外走去，留下了一个帅气的背影。

    周辉的住处离单位不远。他说，有的时候凌晨一两点接到电话，要能在十分钟之内赶到单位处理。他住的是单位的廉租房，房子里乱得和任何一个不太注意细节的单身男人的住处一样，沙发上、椅子上、床上堆满了卷成一团的衣物和其他东西，各类书籍笔记扔得满地都是，林明思只好将沙发上堆着的一床毛巾被拿开，勉强给自己开垦出一块能坐的地方。

    “别介意，一个人住，时间长了就这样。”周辉说道。

    周辉打电话叫了外卖，然后拿出一张纸递给林明思说：“那行密码，我让我们的痕检专家看了。他是密码学的研究生，提出一种破译的思路，但是现在暂时还不能确定江小姐的失踪和这个密码有关系。”

    他在纸上写下密码：out2man3i

    周辉的字很好看，笔笔遒劲，虽然写得潦草，却也不显没有风骨的凌乱。

    “2是代表man这三个字母出现过两次，3就是三次。”周辉解释道，他在纸上将所有的字母罗列出来：aniii。

    “这肯定是乱序的，所以要重新排列。”周辉的电话恰好在此时响了起来，他将笔和纸隔着桌子推给林明思去接电话，原来是外卖已经送了过来。

    可是，这十几个字母能排列出来无限的可能：地名、暗号、经纬度，组合原理也无法确定：汉语拼音、英语、日语罗马音等等，谁知道江烨淑设置密码的思路又是什么？他正在那想着，周辉已经提着两个塑料袋上楼，他拿出一个一次性饭盒递给林明思：“先别想了，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