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跟她计较,轻轻喊她名字:“单徙。”
“干嘛?”
“你是我的小长乐。”
“什么?什么小常乐?”这人怎么总是冒出一些没头没尾的话?
“没什么,”张梓游看着前方的机场大门,停下来问她,“给你一个先挂电话的机会,要不要?”
“瞧瞧这人……”她不满地‘啧啧’几声,“说得多好听,仿佛我原本不能先挂电话一样。”
他轻笑,“好吧,我错了”
“哼!”
“嘟嘟————”
传说中的盲音。
他第一次听到。
5
我曾经相信救赎,但不相信所谓的相互救赎。
也曾经在笔下的另一个故事里极力表达“孤绝者对得到救赎的幻想”。
是幻想,会破灭的想象。
我让男女主人公站在彼端,绝望地爱着对方——如果那是爱的话。
人跟人之间感情的终极意义,无非就是救赎。
救人于深渊,或救人于浑噩。
我曾一度痴迷的戏剧,在他的极端精神反叛中寻找与世界的契合点。
我流浪、漂泊、醉生梦死,在风月场所消耗虚无的生命。
本以为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在不夜城里天生孤独地等待着解脱。
清醒的理智却一次次劝我,于繁华陷阱面前甘愿妥协一部分灵魂。
我纠缠、挣扎、反复算计,得到的同时必然会经历失去。
所以也是个糊涂家伙,他那“要么一无所有,要么得到一切”的命题根本不成立。
而很多时候,立场往往比对错更加重要。
就像现在,我在试着说服自己,用最自私的方式驯服你,制造与你之间的羁绊,然后给你最世俗的温暖。
单徙,你不要懂得这些无聊的手段技法,你只需要一直这么清澈透明下去就好了。
6
“听着,我问你。”
“问!”
“你知道五华县的别名是什么吗?”
“还有别名?我不知道……我觉这一整个城市都很神奇,梅州嘛,居然没有梅花!”
“好了,别为你的无知寻找借口了。笨蛋。”
…………
7
它别名叫“长乐县”,寓意‘永不落幕的欢乐’。
一个朴实与梦幻共存的城镇。
天使鲁森,全世界只有你最笨。连这个都不知道。
奥斯陆苍茫天色之下,血色的积雪早就被清道夫清走。
我跪在街道中央,抱过你冰冷尸体的双手也已不再温热。
这双手被玻璃扎过、被鞋底踩过,做多少次手术都再不能完全康复。
就像你爱的这个坏人,完美皮囊下深藏着四分五裂过的骨骼与灵魂。
就这样吧,我放你走。
给你机会,从我心里出去。
途经天堂时不要犹豫,进去,进去,安心进去。
算我求你。
禁锢了天使的恶魔准备投降,即将要与愚蠢的上帝握手言和。
现在呀。
我有一个她,她相信童话,我便试着把攒了那么久的情情爱爱双手奉上。
即使姿态并不那么虔诚,一点也不像一个爱情的信徒。
但我原本就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