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语言不通,结结巴巴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
他朋友看着她,大概就像看着个小孩子吧……
手里抓着筷子,单徙有点懊恼。
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属于他的下楼梯的脚步声。
单徙扭头去看,他换上了纯黑色中长大衣,衣领竖起,轮廓分明,眉眼冷清。
“我出去一下。”他颔首,一手长指扣着另一手的袖扣。
“哦………”单徙从餐椅上站起身。
他走过来,捧着她的脸,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早点休息。”
他的目光里,除却分出来给她的温柔,剩下的全是无声的寒凉和蛰伏的凛冽。
单徙乖乖地点头,伸手抱了他一下。
“你………”她想说,你要抽空休息。
但转念一想,说了也没啥用。
于是有点羞涩地踮了踮脚,仰着脸小声又快速地说了句:“我爱你。”
他抿着唇笑,屈指轻刮她鼻梁,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律师也对着她不知说了什么,大概是再见之类的,尔后跟在那人身后,出了门。
单徙站在原地,愣怔了一会儿,没心情继续吃晚饭。
4
夜一点点变深,容姨的卧室在一楼,她早已入睡。
躺在床上,单徙一直竖着耳朵,想在无尽的、冗长的寂静中,听见他回来的声响。
可是什么没听见。
他一夜未归。
她趴在枕头上,想一些想不明白的问题,直到被困意淹没。
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隐约听到优美悦耳的音乐,似乎是某种乐器发出来的。
单徙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打开房门。
乐器声愈发清晰,也愈发动听。
她站在门口,探出脑袋望了一眼长廊。
阳光明媚,整栋房子光线充足。
过道里,墙上的挂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来回摆动。
她身上,睡裙裙摆也随着她的走动而一摇一摆。
单徙穿过长廊,跟着自己的听觉,往乐声的源头摸索前行。
最后停在张梓游卧室旁边的那个房间前。
就是这儿了,站在这儿听,声音最清晰。
音乐突然停下,房门从里面被拉开。
“我就知道!”单徙扑过去,抱住他,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我就知道是你在里面,你回来啦!”
张梓游举着她胳膊,把她抱起来,跟自己平视,“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她眉眼弯弯。
他的视线慢慢扫过她的笑脸、胸前、及膝睡裙、露出的小脚丫,最后再回到胸前……
笑意明显地反问:“你说呢?”
单徙低头:“………”
“放、放我下来!”
鬼知道她昨晚为什么会拿了这件半透明的真丝睡裙啊啊啊啊……
5
换好衣服再跑回来,脸颊依然红得不像话。
单徙刚想开口说话,却在目光触到他的刹那,失了语。
他随意地坐在房间里的木桌上,长腿垂下,鞋尖正好点着地面。
手里拿了一把小提琴,微低着头,用软布在擦拭,动作细心而缓慢。
空气中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