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n之上,有着全挪威最盛大的雪景,不管何时。|
单徙呵着气,嘴唇有点麻,因为她从来没试过,在零下几度吃冰淇淋。
而且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零度以下的天气。
旁边的人很安静,就像他在学院喝果醋那样,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有精致侧脸,他有性感眼尾,他似乎有千万面。
可是单徙看不透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哪个才是有温度的他。
黑色高领毛衣衬着白皙皮肤,如果他左耳耳洞那里戴上耳钉,会很漂亮。
他在他说的‘年轻时候’,一定是个漂亮的男孩。
“漂亮”这个词放在其他男人身上显得很奇怪,但是用来形容她此时此刻看见的张梓游,再合适不过。
杂志上讲,美是不分性别的。
或许就是这样。
单徙不太清楚感情是否受视觉感官的影响,但是好看的人总是容易让人心情愉悦。
所以世界上才会有“一见钟情”这种说法吧。
如今对着他,她竟然也有种种不确定了。
2
俩人坐在休息场地的长椅上,周围只有绵延不绝的雪景。
入目皆是纯白。
单徙吃了一半,实在觉得嘴唇麻到不行。
她把冰淇淋放在长椅一边,整个人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从这个角度看向旁边的张梓游。
他的冰淇淋盒放在面前的平桌上,低垂眼帘,一勺一勺地挖。
专注得像个小孩。
是错觉吧?
单徙移开视线。
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重新看向他,“张梓游,你怎么用右手了?”
“嗯?”他看了她一眼,继续挖冰淇淋,“我不能用右手吗?”
“我是说,”单徙清了清嗓子,“你不是左撇子来着吗?”
“左撇子?”吃着东西的缘故,他的声音有点模糊。
“就是……左手比较灵活的那种人。”但是他现在拿小勺的是右手。
“意思是,我的右手就不灵活?”他的声音里笑意明显。
“………”单徙抓着短发,相当郁闷,“……当我没说。”
远处的杉木被白雪覆盖。
她的心上也蒙了一层薄雪。
东风起,过几天会有暴风雪吧?
3
往滑雪场出口走去时,单徙再一次把他的外套脱下来,塞给他,说:“你吃了那么多冰淇淋,还不穿外套,真的会感冒的。”
“这样比较好玩。”
“什么?比较好玩?”她一脸诧异。
张梓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外套搭在肩膀上,双手收在裤兜里,继续往前走。
单徙皱眉,拦住他的路,扒拉下他肩膀上的外套,踮起脚尖给他披上。
“张梓游,你真的很讨厌。”
他笑了,懒懒的,还有点疲惫。
任由她拽着他的衣服在整理。
在她放平脚跟之前,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我在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让你难过。”
他用下巴轻轻蹭着她柔软的短发,声线慵懒得像刚刚起床一般。
单徙愣住,原来他还在想这个。
她还以为自己装得很成功了。
贴着他的胸膛,单徙听到了他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