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哪怕觉得身体冷到快要发起抖来,可他却还是不想穿上被他整齐地放在一边的鞋。
明明身体很不舒服,却还是坐在这儿发了一晚上呆的秦艽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一刻,一边阴沉沉地出着神,一边只能无聊到自己和自己说话的他还是真真切切地觉得就快要被活活冻死了。
【今晚之后,我会把他暂时先送到范细家去养伤,年三十过去之前,范村有我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他不会知道我和在水下救他的那条龙是一个人,直到把他的伤完完全全养好,我都会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的。】
那是那一晚他自己亲口对老塔说出的话。
秦艽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那只藏头露尾的公鸡郎目前还行踪不明,他总要为了某个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家伙的安全着想。
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他的心情还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甚至是从未有过的失落感。
而更令他感到由衷嘲讽的是,明明那一晚提出这个做法的是他,可当他发现这个他主动提出的保持距离这个想法在这三天也确实完完全全地被实现了的时候,他并不如预期中的那样的平静。
因为从目前的情况看来,那个早早在范细口中就已经苏醒的家伙确实也没有一丝一毫想见见他这个陌生人的意思,哪怕只是托人转交一句道谢的话也没有。
“这几天有陌生人来家里过吗?”
“啊?没有啊……”
前三天他主动提出这个话题时,养女杨花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的秦艽问完之后就不吭声了,好一会儿,瞬间胃口全无的他才会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保持他平时的样子正常地继续吃饭。
而一边深刻地厌恶着这样完全就是在自作多情的自己,一边又有些暴躁盯着窗口的阳光出了会儿神,就在情绪恶劣,额头也烫到难受的秦艽漫无目的地想着今天是不是该去山下找老塔谈谈那一晚公鸡郎伤人之后的后续时,他忽然就被楼上传来的两声动静给吸引了。
“咚——咚——”
忽地两声轻响,像是有什么的东西不轻不重地掉落在他的头顶上。
一般回来也是一个人住在条件更简陋的楼下的秦艽当下由他自己真正的样子快速恢复成平时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又直接挑起眼梢朝上看了眼。
可在那之后,他却没有听到除此之外更多的声音。
直到他冷冰冰地嘶哑着声音来了一声你鬼鬼祟祟地躲在在上面要干什么,上头先是安静了一下,接着才有个对他明显有些怨气,但还硬是憋在心里的女孩子声音才硬邦邦地响起来。
“没干什么……我起床了。”
女孩子别别扭扭的态度像是和他在闹什么情绪似的,但他们俩之间好像一贯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所以哪怕秦艽时常人不在家,杨花一个人呆着倒也不是特别不习惯。
不过说起来,他们这莫名和其他家不太一样的父女俩之间本身也快有半年没见了,杨花很少会主动在人前叫他爸爸,他自己对这个养女在各方面的要求好像也一向不是很高。
多年来,他们虽然对外人以父女的名义同处于一个屋檐下,但骨子里压根不怎么会关心人,其实根本也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的秦艽唯一给过她的类似父亲的关怀。
就只是好几年前她有一次生病发烧的时候,他曾经冒雨亲自背着杨花下山去看过大夫,还背了她很长很长的路。
那其实是杨花第一次被他这么关心,所以哪怕还生着病,双腿都因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