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瀛听了一会儿牧单同方尺寒的布阵之法,就有些困倦, 哈欠连天, 这种谋划的活果然不适合他干, 光是听一句便要困的去找周公了。
“我七千天兵天将还打不过符邺那娘的?”青瀛嘟囔一句。
方尺寒没回头,“能,但天君有令,要将阴兵大军封死在青西海中, 况且他手中还握着妖族的性命, 若是再像用佛罗鬼遗物威胁苍涟一般,拿众妖的性命来威胁你, 到了那时你打算怎么做?”
青瀛听罢方尺寒的话当即便站了起来, 猛拍一下桌子, 溅起飞沙扬尘,“咳咳咳, 我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排兵布阵, 但这一事我也想问,牧单, 你可别忘了释尊与神尊六千多年前的预言。”
他来回走动两步, 想从身上摸出把黄豆磕, 但摸了一会,只捏出些黄豆的焦壳,“当下我细想过了,释尊与天尊不会错, 所以若我猜的不错,说不定符邺便是用着数千妖族的性命来威胁,不过威胁的是云隙,让他杀了你!”青瀛一拍手掌,“这般想来便通畅的多了。”
牧单目光紧紧盯着沙盘,听青瀛一通猜测后扬了扬眉,“你们皆知预言的上一句是钦封死于云隙手中,但却不知这下一句才是奥义所在。”
“什么?”
方尺寒也看过去。
牧单低头搓掉手心的细沙,“下一句是‘……妖神死,而四界齐,雾者尽散,拨云见天。’”
他可以死,钦封也可以死,不过这怎么死才能让四界恢复天律,瘴气散开得见天光,就让人有些耐人寻味的琢磨了。
牧单先前也想不明白,为何云隙要杀了他,为何他死了,四界才会重新恢复安定,直到这兜兜转转千丝万缕的放在跟前,他忽然之间便想得通了。
青瀛见牧单眉眼之间一片坦荡,心里有些气闷,“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探讨吗。”
牧单瞥他,“不能。”
毕竟要死的是他,发言权还是有的。
青瀛抱胸瞪他,行行行,你这么厉害的等死,等你死了,看谁去安慰云隙。
提起云隙,青瀛心里更加淤堵,师父魂飞魄散已让他伤心欲绝,可若是这蛋蛋的爹再有何不测,那只小蜗牛该有多伤心。
他稍稍想了一下,觉得当真残酷残忍。
方尺寒说,“看来你有把握。”
牧单点头,拍拍青瀛的肩膀,“记住我说的话。”
营帐外沉沉的雾霭一层一层压来,天兵从云头跌落奔来,“将军,青西海的入口出现十丈之高的恶鬼,受关弟兄快扛不住了,请求将军立刻下令!”
择将山外浓云翻滚,牧单化出长鞭凌空一卷,划破风声,“青瀛,在这里看着云隙!”说罢踩着云头消失离开。
青瀛恼怒的出了营帐,一路走到云隙帐前蹲着。
他蹲了好一会儿,望见一双黑底白面素色的鞋,朝上看去,瞥见一身朴素灰白的僧袍和一双狭长的眸子。
青瀛皱眉,“牧单没带你去?”
寒舟点头,也同他一起坐了下来,紧拧眉头望着远处翻卷的云海。
青瀛用手指划拉着地上的杂草,嘟囔抱怨了一会儿,用显形咒将那片藏了的碧青色小花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寒舟问。
“牧单让我交给云隙的花。”青瀛揪了一片碧色小叶,疑惑的打量起来,从细细的叶纹脉络到柔软的叶茎,他打量着时听寒舟问,“你知道吗,牧单没带几个人去,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