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田,你知不知道自己笑得很难听?”一声轻叹响起,谢范二人陡然止步,双双看向正走酱坊的身影。
“我知道你来了”叶青衫看着宁志泽继续笑道。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宁志泽苦笑着走到田子渊面前用下巴指了指王记酱坊,“里面的人已经死绝了。”
“宁志泽?”谢必安的脸色有些异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宁志泽看着谢必安淡淡道,“你们都来了,我又怎么能不来?”
“他说的没错,你们都来了,他又怎么不能来?”田子渊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自己面前的宁志泽笑了起来。
“你还是看出来了?”宁志泽叹息一声,搭着田子渊肩头的手臂陡然发力紧锁,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柄匕首,狠狠捅进了田子渊的后心,“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以至于当那柄匕首已经直没入柄后,叶青衫才感到一阵悚然,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宁志泽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他不是来帮田子渊的?他不是雨楼的人么?
“桀桀桀——”谢必安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虽然没有亲手杀死名动天下的田子渊实在有些遗憾,不过,叶青衫你总要留给我们俩才好,宁志泽,独食可不好吃。”
“宁志泽,你——”叶青衫勃然大怒,可右手虚握刚要动手,浑身全突然感到一阵极度乏力,令他不由得双腿一软。虽然他已经知道该如何使用那柄剑,可修为终究还是太低,宋府一战,那六剑已经完全抽空了他的力气。
宁志泽看了叶青衫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又对落在自己手中的田子渊说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么?”
“没必要”田子渊面无血色,就连声音也有气无力,可他却还是在笑,“你和我与老卫一起进的雨楼,一起学的武功,一起锻体沉心,一起初悟知弦,一起灵犀然后相约一起洞明,我们甚至连吃饭睡觉喝酒找女人都经常是一起,我们真的不懂你为何要加入简心阁。这些年大先生待你不薄……”
“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哈哈哈——好一个待我不薄——我哪里比你们两个差?可为何你们能成为主事代苏心檀执掌雨楼,而我却仍然只是个纸面执事?你们凭什么在我面前总是一副长辈姿态?就因为我比你们小?可你们知不知道我从来都不需要你们的迁就,你们的包容,你们的叮嘱,你们的关怀!我不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我是宁志泽!纸面执事宁志泽!你们能做的我一样能做,你们能行的我一样能行!我甚至能比你们做的更好!”表情狰狞的宁志泽掐住田子渊的喉咙疯狂摇晃,歇斯底里地吼道,“苏心檀!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你整天挂在嘴边的田子渊有多么狼狈不堪了吗?这就是你看中的人?哈哈哈——我这就杀给你看——我宁志泽要让你知道,你一直都有眼无珠!”
看着那如破布娃娃一样被装如疯魔的宁志泽捏在手里提在半空的田子渊,叶青衫很想做点什么,可当他咬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从冰冷的雨水中爬起来时,谢必安的脚却狠狠踏在了他的后心将他重新踩回地面。
“不要急,田子渊一死,就会轮到你了。”谢必安桀桀笑道。
“唉——”田子渊长叹一声。尽管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凌乱的贴在惨白的脸上,插在后心的匕首因为宁志泽的狠命摇晃而不断颤抖,可他的表情却依然平静,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抬起手轻轻握住宁志泽那只正掐着他喉咙的手上。
“你想说什么?”宁志泽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你想求饶?不不不,田子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