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黯淡了起来。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楚伊泽的视线落在了躺在软榻之上,毫无生气的老人身上,仍旧不死心的沉声问道。
医官缓缓地摇了摇头,无可奈何。
楚伊泽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苍白的嘴唇微微的不断地颤抖着,隐藏在袖摆之内的指尖握的极紧,掌心被印出了一道道半月牙的痕迹。
“王上”慕存安宽大的掌心缓缓地攀上他的肩头,眉头微蹙,写满了忧郁的神色。心中情不自禁的想着:“若是田恭认定了是他的母亲是死于王上之手,这可该当如何?”眼睑微微的垂了下来,看着他因为愤怒不断搐动的肩头,竟有些不知所措。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寂。
慕存安屈腿缓缓地蹲了下去,仰头凝视着楚伊泽晦暗的面容,嘴角扯开了一抹笑意:“王上,我们若是拿出证据来,证明人不是我们害死的,想来田恭他也不会有什么说辞的。”
到底只是个孩子,平日里再怎么成熟果敢,他也有害怕、恐惧和无助的时候。
楚伊泽扭头,视线落在了慕存安一脸真挚的脸上,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起来,虚弱的问着:“怎么证明?”
“我们不是有医官吗?难道田恭还不相信医官的检查结果?”慕存安看了看颔首站在一旁的医官,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一字一句的道。
楚伊泽豁然开朗,伸手挠了挠鬓角,没想到这个问题竟是这般的简单。可是,他却也忘记了,田恭有足够的理由怀疑那封鉴定书是伪造的。
“丞相”
小厮慌乱的跑进书房,口齿不清的喊着。
赵礼眉头微蹙,不耐的瞥了一眼丝毫没有仪态的小厮,放下手中被卷成一团的书籍,训斥道:“这般手忙脚乱的样子像什么话,什么事竟然令你变得这般毫无礼数?”
对于礼节方面,赵礼是极为看重的。
他原本是一届小小的商人,而商人,却被社会的重流认为是奸诈小人之流,他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跃成为南池当地一等一的富豪之辈。楚伊泽的祖父于南池受难,承蒙赵礼搭救,他便一跃走上仕途之路。此人及是聪明,玩弄权术的手腕堪称一流,这才当上了这古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曾经的羞辱,在赵礼的心中从来都没有抹去。
小厮心中更加的慌乱,一下子跪拜在地上,浑身禁不住的打着哆嗦,结巴的说道:“大人,那,那田恭的母亲她她不见了。”
说完,终于一口气换了出来,提心吊胆的用余光瞥着高坐之上浑身凛冽之气的赵礼。
啪
赵礼枯瘦的右手一掌劈在了案几上,力道之大震得上面的书籍、笔墨砚台都晃动了几下,弹跳起来。
他怒不可遏,愤恨的问道:“怎么回事?”
小厮抬头,看着赵礼那张充满质问的表情,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小的也不知道。”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小的这次送饭的时候,房子里就空空的,没有一个人,桌上的饭菜都没怎么动。”
“混账,你说说,我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他当真是气急了,卸下了背负在身上千万斤重的礼仪之姿,丝毫失去了往日沉稳的形象,大声喝着。
小厮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赵礼手掌按在胸口,因为气愤而狂躁的心脏终究是慢慢的沉淀了下去,支撑在案几上的臂弯减轻力道,无力的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