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白少央几乎从头顶冷到了脚跟。
寒光不灭,杀意不减。
黄首阳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份骇人的杀意,面上平声静气地劝道:“你若停手,我也会收手。”
郭暖律只冷哼一声,仿佛根本不屑答话似的。
陆羡之看他时却是满眼放着光,褶子里堆着笑。
他面上的容光与笑容几乎要把人的眼都灼伤了。
白少央心中惊喜,也不疑他为何出现,面上阴霾都去了大半。
郭暖律的脸很黑,心却一点也不黑。
他嘴上说不来,脚下却暗暗地跟了过来。
这人的剑太冷,身上的血却太热。这样热血热肠的人,若是看了这场大戏,又怎能不出手?
白少央看了郭暖律一眼之后,便微笑着朝前走了几步道:
“这位小郭兄弟杀人的时候,是停不下来的。”
黄首阳淡淡道:“可他现在就停下来了。”
不但郭暖律停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仿佛这一剑一斧比场上的任何一战斗引人注目。
郭暖律冷冷道:“那是因为你该死,沈挽真却不该死。”
一旁的刘笑川打量了郭暖律一番,登时笑盈盈道:“原来你就是一剑杀了‘鬼箭锦刀’的郭暖律?怎么‘双剑小郭’还是沈挽真的朋友?”
郭暖律扬了扬眉道:“我连一句话都未曾和他说过。”
许忘川不冷不热道:“既然如此,你怎知哪个该杀哪个该活?”
郭暖律冷冷道:“就凭他能救素不相识的人,而黄首阳能杀救过自己的人!”
黄首阳黯然道:“我有家人落在程秋绪手里,我没的选。”
郭暖律却道:“你当然有的选。”
黄首阳诧异道:“我能选什么?”
郭暖律冷冷道:“你可以选择去死。”
黄首阳被他说的一愣,白少央却在一旁喊道:“你若肯去死,我们必定拼尽全力去救你的家人,你若现在不肯就死,那也无妨。可等你救出你的孙女之后,绿林正道也未必会放过你。”
“他们杀你之后,倒不会去为难你的孙女,可她的命要你用几个好汉的血去换。而这些人的命太重,她一个姑娘家可背不起。她若还有心,必定日日愧悔,夜夜不安。”
“再者人言可畏,你孙女即便能平安长大,也是受千人指摘,看万人冷眼。黄老前辈,黄老爷子,你难道忍心她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些话句句如剑,字字如刀,竟是将黄首阳的心思和后路都通通说断了。
可这些狠话由白少央说来,却是说得大义凛然、真挚恳切,好似一派肺腑之言。
话音一落,黄首阳身子一震,竟似被这些话戳中了心肺,刺伤了脊骨一般。
见他这般反应,刘笑川笑得更深,许忘川面上更显平静无波,曾吟川只是低头不语,严星海关若海和甄幻海三人却开始喝骂起来。
“放你娘的狗屁,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咱们庄主器重黄老,才请了他老人家的孙女去庄里做客,你这厮可别血口喷人!。”
“小白脸这样诋毁我家庄主的清誉,小心你的脖子和屁股啊……”
他们说到后来竟越发不堪入耳起来,连市井勾栏里的淫音秽词也用了上来。
陆羡之冷笑道:“你们家庄主既这般神武英勇,那他人呢?还不是做了缩头乌龟?”
严星海大笑道:“杀鸡焉用牛刀?庄主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