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娃没法教。”
吴醒真道:“他有耳朵有眼,也不是个傻子憨子,怎么就没法教了?”
陈丹鹤无奈道:“他太狂太傲,必须杀杀他的狂气傲气,我才能去教他。”
吴醒真挑眉道:“难道你还杀不了他的狂傲?”
陈丹鹤却长吁短叹道:“我怕杀得太过,反把一把好剑给弄折了。”
说完这话,他就把郭暖律推到了吴醒真面前,然后就匆匆离去,生怕吴醒真说出什么挽留的话。
吴醒真倒没有试图挽留,只是看着面前的郭暖律。
他一路上都阴着张脸,现在一看到吴醒真,便仿佛嘴角一扬,仿佛笑得很开心。
开心得就简直要上天了。
吴醒真敛眉道:“难道他教得不够好?”
郭暖律却摇头道:“他很擅长教人读书写字。”
所以他学得了不少字眼,也学到了许多书中的道理。就这点而言,他还是十分感激陈丹鹤的。
吴醒真似有所悟道:“那他教你练剑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郭暖律沉默了半晌,然后忽然憋出一句十分古怪的话。
“我觉得我好像伤了他的心。”
吴醒真不由得好奇道:“你是对他说了什么?”
郭暖律道:“我说他的剑法虽然好看,但却并不怎么实用,他气不过,于是我们就打了一架。”
吴醒真哑然失笑道:“结果如何?”
郭暖律忽然咧开了嘴,露出了一丝堪称邪恶的笑容。
“他没有赢。”
郭暖律的嘴虽毒,但话还是在理的。
陈丹鹤的剑法的确好看得紧,但在杀人的时候却很不够看。
而郭暖律的剑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却足够快。
有时快就决定了一切。
郭暖律是志得意满,吴醒真却一声低喝道:“他没有赢,你以为你就赢了?”
郭暖律面色一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醒真冷冷道:“你是我托付给他的人,所以无论你如何狂傲不敬,他都不能伤你半分。所以他使出的剑招,必定是处处留情,招招留心,唯恐折了你这把剑。”
“可你就不同了。你不必留情,不必留手,大可使劲手段,长驱直入,一剑抵到他的喉咙上。”
他顿了一顿,对着面色黑沉如铁的郭暖律冷声道:“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
郭暖律点了点头,然后追了出去。
他追到了陈丹鹤,给对方鞠了躬,郑重地道了一声歉。
但是当陈丹鹤提出要他继续跟自己学习剑法的时候,郭暖律还是拒绝了。
不过这次拒绝的时候,他说话的语气却很恭敬,也很礼貌。
“我很感激你教我读书写字,你的字写得很好看。”郭暖律皱了皱眉,斟酌着说道,“你的剑法也很好看,可那不是我想要的。”
陈丹鹤道:“我实在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郭暖律目光熠熠道:“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当我的师父,而那个人不是你……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
再狂傲无边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成了人人认定的真理。
陈丹鹤仿佛被他无形的傲慢所震,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憋着一肚子闷气,苦着脸,叹着气,拂袖收剑而去。
郭暖律立刻回到了吴醒真所在的小屋。
送走了陈丹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