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谁若是浪费了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谁就是天下第一王八蛋。
白少央的眼睛慢慢冷了下去,可心底的热火像是快从胸口烧到四肢。
陈静静本就是敌人,说的话也不能当做证据,可是韩绽却不一样了。
他与押送小队的这些人一同作过战,说的话也自然有了几分分量。
而且他身上的毒是被何鸣风所解,也许这两人已达成了什么秘密协定。若是他就这么同白少央回去了,说不定会在不暴露泄密人的情况下,将自己的所知所闻说予何鸣风等人听。
即便他为了白少央而有所保留,那何鸣风又岂是个善罢甘休的人?
这人财力和人脉皆是极广,能买得下通天的情报,再加上一个前任捕头叶深浅,他们两人若把心往一处使,查起案子来必是事半功倍。
如此一来,楚三哥的秘密又如何捂得住?
一想到那秘密泄露的后果,白少央便觉得有丝丝缕缕的凉意向他脚下袭来,一点一点地顺着他的脚跟爬上了他的膝盖。
于是白少央终于把当初下好的决断给提了上来。
说好的要在押送途中杀了韩绽的,现在正是时候。
这是老天爷送给讨债之子的复仇良机,绝不能就这么白白放过了去。
韩绽就在他的面前,白少央的手也离刀柄极近,近到下一刻就可以出鞘。
可他想杀的人却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道:“白少央,你想杀我?”
伪君子先是听得一愣,随即非常无耻地笑道:“看来我该学会掩盖一下身上的杀气。”
他看上去不但丝毫没有悔意,而且还带着十万分的恶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恶意,韩绽的目光忽的变得又僵又钝,像是一把生了锈的刀。
他高大的身躯也好像一下子矮了下去,嘴里似含了什么东西,无比缓慢地向外吐句:
“你是当真想杀了我?”
“我为何不能杀了你?这些北汗人的目标本就是你。”
白少央冷冷地说道,心中几乎充满了畅快的恶意,像是胸口的一团黑血终于化开。
“只要你还活着,他们就会咬着咱们不放。唯有你把命丢在这儿,其他人才能活着走出千绝岭。你难道就不能成全了我,也成全一下其他人?”
“可你不会单单为了这个而杀我。”
韩绽的一双眸子渐渐利了起来。
“你是为了守住楚天阔的秘密而要我的命。”
这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了?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白少央心头一惊,面上却淡淡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不肯放弃追查,我也不愿你把这秘密公诸于世,咱们之间总归要有一战。”
与其继续纠缠不清,还不如在此地痛痛快快地分个胜负,把前世的仇和今生的怨给一并算清了。
他的冷言冷语毫不留情地滑进韩绽的耳里,刺得他脑壳子生疼。
可是他一动都不动,只在一片令人绝望的死寂中看着白少央,仿佛瞧着心底一抹淌着血的伤口。
白少央被他这目光看得心底一颤,几乎想往后退上一步,把这些狠话给收回来。
可他的背后是张朝宗的死,是楚天阔的嘱咐,再退一步便是回不了头了。
伪君子心肠一硬,忽的仰起头道:“你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