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大声争吵,谁也说服不了谁。吵到最后没有结果,拓跋宏也不生气,只说这事会再斟酌考虑。
议论完政事,拓跋宏又把在鲜卑贵族之间推行俸禄的想法,说给李冲听。
李冲仔细思索了片刻,说:“要转变宗亲贵胄的习惯,得循序渐进,急不得。而且,皇上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得有一套完备的文武官员等级,先给他们好处,让他们乐意从朝廷领取俸禄、禁绝随意劫掠。等到发放俸禄深入人心之后,还得挑一个皇上平日器重人,让他因为不听皇令、仍旧随意劫掠财物而受到严惩,好让贵胄宗亲都清楚看见皇上的决心。”
“这事……”李冲沉吟着说,“最快也要两年时间。”
拓跋宏从坐席上站起,对着李冲长揖:“多谢李大人教导朕。”若是换了别人,这时早已诚惶诚恐,李冲却只是下跪还礼,没有头衔,却很有帝师的风范。
李冲离去后,拓跋宏返回内殿,坐在床榻边。冯妙闭着眼睛,好半天听不到他说话,忍不着睁眼来看,却正对上他的双眼,似笑非笑停留在面前三寸处,直盯着自己。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能装睡?”拓跋宏刮一刮她的鼻尖,“因为你装睡的时候,睫毛会像蝴蝶翅膀一样,颤个不停。”
冯妙被他说得脸热,索性坐起来,抱着膝看他。
“妙儿,朕有件事情,想叫你去做,”拓跋宏拢住她的肩,让她的头抵在自己胸前,一字一句,都带着珍贵难得的温柔,“不知道你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