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识破了我的身份,这才对我下了狠手。”
拓跋宏犹豫再三,还是讲出了发生在李弄玉身上的事,因为心中有愧,那些事情便都草草一句话带过。当听见李弄玉已经成了皇兄的才人时,始平王眸色一暗,苦笑着说:“臣弟倒是宁愿躺进棺木里去,听她在灵前饮酒高歌。”
他起身缓缓地走了两步,即使走得很慢,仍旧能够看出一条腿有些跛:“高车王用了很多方法折磨我,甚至一根根敲断了我的脚趾骨。我那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只想着绝对不能丢了大魏的脸面,不肯向他求饶。现在我人虽然回来了,身躯却已经残缺不堪。弄玉是个烈性的人,我宁愿永远也不要叫她看见,我身上那些可怖的伤痕。即使她仍肯嫁我,我也不愿娶她了。”
拓跋宏把手压在他肩上,许久才叹息了一声。
阿依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拓跋宏又有意留她多住,叫宫中女眷轮流陪着她游玩。王琬在扶摇阁宫宴上花了心思准备,得了太皇太后几句夸奖,在这上头越发上心,把从前爱玩的闺阁游戏,变着花样地拿出来,叫人陪阿依玩儿。
始平王拓跋勰有时也在,遇上投壶、射覆这样的游戏,他也会玩上几把。阿依的技术不佳,总是输,拓跋勰就跟她凑成一伙儿,帮她赢回来。
他略一扬手,五支箭杆就齐刷刷地落进五支铜壶耳中,阿依看得双眼放光,情不自禁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王琬故意逗着她说话,问道:“始平王殿下在我们大魏,可是不少女子爱慕的好男儿,不知道你们高车的好男儿,是什么样的?”
阿依稍稍低下头,却大方直率地说:“我们高车女子,喜欢有勇有谋的好男儿。始平王曾经孤身一人进山,猎回了山中的狼王,在高车,他也算得上是好男儿。”
她才刚说完,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悠长的、带着长年醉意不醒的话语声传来:“我要是你,才不会费心挑选什么好男儿,随便找个猎户,今晚不思明日愁,反倒能过得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