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小衣裳,扎手扎脚地要她抱。
这一次李夫人却没有生气,反倒好像带着些笑意似的说:“你也有孩子么?”
“没有……”冯妙心下黯然,把那件衣裳放回原处。
“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别人抱走了,”李夫人幽幽地叹气,“我每年都给他做一件汉装、一件鲜卑男装,可惜他从来没有穿上过。”她见冯妙盯着那件小衣裳看,笑笑说:“孩子的父亲是鲜卑人,我是汉人。”
同是做母亲的心情,冯妙忽然觉得万分难过,又想起自己的阿娘不知道身在何处,她无声地伏在李夫人膝上,松松束住的发垂在肩头一侧,像女儿伏在母亲膝上一样。
李夫人的身子一僵,缓缓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好孩子,你要是平时无事,可以多到我这里坐坐。你的身体损伤太过,再不好好调理,你就永远做不成母亲了。”
从这晚以后,冯妙有空时就会来看望李夫人。直觉告诉她,李夫人的出身来历,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只是既然人家不想提起,她也不便多问。
冯妙惦记着送出去信,暗想或许昌黎王府已经顾不上理会她这个废弃出宫的女儿了,少不得要再想别的办法。这天刚从李夫人住的山房出来,迎面便看见慧空急忙忙地向她奔过来,脸上换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快请随我到前院来吧,有人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