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撇撇嘴,轻飘飘的递给均礼一个眼神,均礼于是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少夫人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有事说事,你接二连三的堵在我们府门口做什么?”
轻罗闻言,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低垂着头,眼珠子转了又转,她避重就轻的道:“轻罗实在没办法了,昔日,轻罗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从小陪着小姐一起长大,情谊深重。约莫半年前,因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就被夫人驱逐出府。”
说到这里,轻罗装出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煞有介事的用衣袖抹了抹眼泪。
是了,如今的她,嫁给了个嗜酒的鳏寡的屠户做继室,粗衣麻布,做尽了脏活累活,这日子,如何能同在唐家做唐琬的贴身丫鬟相比?她哪里还能有那许多讲究,她的处境,也容不得她穷讲究。
“轻罗家贫,父母双亲没见识,轻罗前脚刚一回家,后脚就被送去给个鳏夫做继室,日日遭他毒打。如今,只有小姐能救轻罗了,赵官人,您就帮帮轻罗罢。”
不论轻罗好说歹说,赵士程就是无动于衷,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嘴角却挂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什么都不说,视线都仿佛在透过轻罗,看着别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这让轻罗心里有些没着没落的。
深吸口气,轻罗装着胆子,撸起衣袖,露出手臂上或新或旧的遍布的青紫,潸然欲泣道:“轻罗没有说谎,您看,这些伤……这都是……”
然而赵士程却直接别开眼去,甚至不悦的“哼”了一声。男女有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若说轻罗是自小陪着唐琬一起长大的,那均礼则是打小就随侍在赵士程身边的,对于他的秉性喜恶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说的粗俗点,赵士程放个屁,他都能知道他膳食里吃的什么菜。
赶忙把人按捺住,让轻罗把皮肉掩了起来。
不过粗略的一瞥,就发现,那手臂上真是没一块好肉了,然均礼却一点不觉轻罗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