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嬷嬷那一掌,不仅惊到了方怀歆和方怀萱,香茹等一干婢女也被怀苓的雷厉风行所惊,之后做事手脚都更加拘谨小心起来。怀苓乐见其成,也便端起了嫡小姐的作派,把里外指挥得滴流转。
等到怀苓好整以暇地梳洗完毕,又用了些早点,时间早过了辰时。
见屋外正飘散着小雪,怀苓便收拾了相应的东西,披了件镶兔毛的杏红斗篷,潘嬷嬷撑着伞,着香茹带着,却是先去了一趟方伯然和汪氏所居的怀麓堂。
此时汪氏正在院里见众管事婆子,听见小丫鬟来报二小姐来了,心里登时就腻烦。再看下方的婆子们个个眼放精光,相互挤眉弄眼,一副等着瞧好戏的样子,更是平生了一股子怨气。
如今快十年过去了,虽然旧人旧事都鲜少再有人提,可不少管事婆子都是府里的媳妇子提拔的,别人忘了她不过是个继室,可如今真正的嫡出长女回来了,这些个碎嘴嚼舌的婆子还能忘了吗?
汪氏索性令这些婆子等着,自己去了厢房见怀苓。
一朝面,怀苓便先福身道:“给母亲请安。”
汪氏笑眯眯地上前挽了她的手,亲昵地念叨:“刚回来怎地不歇着,是缺了什么吗?有事遣了香茹来说与我听就是了,这外面还下着雪呢,瞧你这小手冰的,可怜见的。”
心里却唾道,真是见一次,就心里堵一次。
怀苓见她面色还和煦,想来三妹四妹还没来告状,便口里温温柔柔地应答道:“母亲心细如发,沁芳阁里什么都是备齐的,只是怀苓今日起得迟了,这时候才来,实在是羞愧难当。明日我一定早起些来与父亲母亲请安。”
汪氏心中一凛,心道,难不成那日花厅里你的话不是随口说说,还真要来晨昏定省不成,如此一来,我一天哪里还得安生。
忙道:“那怎么使得,你们还小,咱们家里向来没这规矩,便是歆儿也是等你父亲休沐时才问安的。”
怀苓却恭敬地说:“我是长姐,哪里能和妹妹相比,何况我久不见父亲的面,能够日日恭听父亲母亲教诲,才是我的福分。”
汪氏眼皮一跳,再看眼前这小东西,便觉得像是看了一只小狐狸,说不出的天生狡诈,心道你果然是想每天在世子爷面前露面,为自己将来得嫁高门铺路。想到这里,自然百般不允,哄劝怀苓无须晨昏定省。
怀苓面做难色,叹道:“只是我若不如此,怕是府里姐妹都觉得我不知礼数,做不得她们的二姐姐呢。”
原来话头在这里!
可汪氏却已经骑虎难下,只好顺着问为何如此说。
怀苓便将早晨方怀歆与方怀萱的所说所为,仔仔细细地向汪氏描述了一遍。末了还打眼角挂了几滴眼泪道:“萱妹妹这般说话,真是字字戮心,我归家来竟被说得像是破落户投亲,真是让人连那闺学也去不成了。我真想和祖母说,不如让我回祖父膝下去吧,免得受人如此挤兑。”
汪氏听得额角突突直跳,拿了帕子掩着,目露寒光道:“你是咱们家正经的嫡小姐,你萱妹妹和你开玩笑呢,你可莫要当真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且放宽心去上课吧,莫要为了这些口角之争耽误了自己的学识。”
怀苓这才扭扭捏捏的表示不再计较,辞了汪氏,往闺学去了。
留下身后的汪氏,气得坐在厢房里半晌倒不过气来,再见管事婆子时,还一脸的森然,惹得婆子们又嚼了不少舌根。
怀苓哪里管汪氏如何,只知道自己如此给那两个小混蛋下眼药后,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她如今也看得开了,只要自己称心如意,开心惬意,便不枉重活一世。如果不是惦记着把武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