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里潘嬷嬷霸气侧漏的举动,怀苓自然对此一无所知,甚至想都不敢想。
前世怀苓不过是个被架空的太子妃而已,看破些个后宅的勾心斗角还可以,让她把思维切换成动辄打打杀杀,讲究一力降十会的江湖手段,那真的是可以笑称一句“隔行如隔山”。
要知道,孙嬷嬷这人虽然眼界狭窄,见利忘义,但却是汪氏面前最得力的贴身嬷嬷。
这次的相国寺进香一行,除了太夫人和白氏身边的大嬷嬷,其余的小丫鬟和粗使婆子,哪个敢惹了她去?便是三位小姐面前,孙嬷嬷的腰杆也能挺得溜直。
结果,潘嬷嬷不过是小试牛刀,就用铁血的手腕轻松降服了这名汪氏的贴身嬷嬷,什么收买什么算计都用不着,这一下就犹如开了挂一般。
潘嬷嬷做事也干脆,见二人赌咒发誓定叫怀苓被拐一事水波不兴,便二话不说放了两人,恐吓一句“只看结果不问过程”,便自己提气轻身,掠上屋檐,奔那“大黑牙”的住处去了。
潘嬷嬷一走,俩人登时瘫软在地,好容易缓过神来。
其实孙嬷嬷说是与汪氏最亲近,不过是汪氏出阁时,汪家买了来充当陪嫁嬷嬷的,为了护主抛却生死什么的想都不用想,算计起来汪氏毫无压力。而这老货惜命得很,虽然怀疑潘嬷嬷喂入她口的究竟是不是毒|药,却还是不敢赌其万一。更别提打见了潘嬷嬷的武力值后,她就觉得自己喉咙骨头要多脆有多脆,此时论起对怀苓的安危担心,只怕比潘嬷嬷更甚!
她和那粗使婆子姓姜的,互帮互助把各自打点好后,又好一番琢磨研究,总算有了招数,便先回了汪氏面前。
汪氏这人本性利己得很,她父亲是顺天府通判,小时常拿了官府的案子与家人谈天,自幼听多了权势压人、好人没好报、恶人自逍遥的事例,哪里信过半点佛法,自然最不耐烦听法师讲这些因果报应之类的佛经故事。
所以当太夫人并了聂氏白氏三人,听得津津有味时,她实则对此不屑得很,脑子里转的全都是对今天方怀苓施展的毒计是否顺利。
等到妙诚法师讲到果报应验时,她就慈眉善目地和别人一样,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孙嬷嬷是汪氏派去促成此事的,忽而瞧见这老货提了茶壶进来添水,立刻一个问询的眼色递了过去。
却不成想,孙嬷嬷暗暗给她比的却不是“万事大吉”,反而是“事有变故”的手势。
汪氏心里哪里放心得下,忙便窥了个机会,出来到茶房寻孙嬷嬷。
二人为了避开旁人,又躲去了净房,孙嬷嬷便如此这般地与汪氏吐了一番苦水。只说试了一二次,也没能成功引开潘嬷嬷,那方怀苓反而回了厢房不出去了。
汪氏闻言勃然大怒道:“你这脑袋是摆设吗,引不开便罢了,只要连那老货一起收拾了不就得了?我使你联系的那人可不是食素的,不过是一老一小而已,你还怕他拿不下吗?”
孙嬷嬷心里啐了一口,心道,去你奶奶个腿儿的,你知道个屁?还食素食肉的,人家贴身嬷嬷两个指头一捏,就能给你捏死。
嘴里却诺诺称是,续道:“夫人您看,这事儿一时半刻还办不成,太夫人那边等一会儿听完了经,若是把姑娘们都叫到身边来,今日怕是就没机会了。”
汪氏一听也是,事已至此,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耽搁久了,别又另生事端。
孙嬷嬷与汪氏相处多年,早知道她没什么急智,便小心翼翼地给她递话,果然将汪氏的想法拐上了她所希望的道上。
内心一番盘算后,汪氏终于拍板嘱咐道:“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