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的瞧着眼热,又自诩滑得都不弱,也不觉得李符卿喧宾夺主,反而纷纷应允了下来,一窝蜂地跑去冰场上画等去了。
李符卿见他们玩得热闹,不再注意这边,便唇角衔着笑,转身施施然和怀苓坐到一处。
冰床乃是两张紫檀荷花纹弥勒榻拼成的,上面备着冰戏所需的杂物,还有一些果品等。李符卿挥却了想要上前伺候的内侍,自己动手取了一盏描金青花五彩八宝纹瓷温碗来,掀开雕塑着狮子狗的碗盖,见里面的热水上还热着一盅羊乳,便十分自然地捞了出来,塞给怀苓道:“冰上毕竟寒气袭人,你不会冰戏,其实不宜久呆,你先喝点热的暖暖。”
怀苓见那羊乳还冒着热气,也觉着自己腹内似乎有些发寒,便接过小口酌饮。
还别说,羊乳一入口,还真似暖活了五脏六腑,让她精神一震。再抬头看向李符卿,不由得想起当初二人在雪地上行走时,他为自己炙烤的那张饼子。
她心里暗道:“这人除了初见时的见死不救,其余时候一向都是极体贴的,只是不知他在我面前曝光身份,又是图着什么。”
一时间,那边厢几位兄妹在冰上比试,这边厢两个初见的旧识对坐无语。
李符卿突然摸了摸鼻子道:“小丫头,有件事你知道的吧?清河公主是我姑祖母。”
怀苓茫然转头:“哎?”
李符卿认真地和她解释道:“你是武宁侯府的,要叫清河公主为叔祖母吧?”
怀苓眨了眨眼,于是……?
李符卿指了指自己,笑眯眯地说:“所以我们俩也算是远房的亲戚了,刚才那句符公子我就当没听见,从现在起,你一定要记得叫我符哥哥。”
怀苓听了他这番鬼扯,险些把口里的羊乳喷出来。心道大周三朝以来勋贵之间通婚的有多少你知道吗?如你这般论的话,半个大周贵女都是你妹妹了,你这到底有多缺妹妹?
不过怀苓虽然和李符卿相见不多,却每次都很不寻常,自觉自己最糟糕的一面也被对方见过了,反而没有了防备。她想了想,觉得有一件事,只怕现在也只能问他才能知晓了。
她犹犹豫豫的样子落在李符卿眼里,让他忍不住一掌糊在她的额头上,道:“想什么呢?有话直说便是,有什么麻烦,符哥哥替你担着。你这小命可算是我保下来的,看哪个敢惹我的人。”
他土匪一样的语气,搭配上谪仙一样的容貌,分外不协调,怀苓被逗笑了出来,干脆便直说道:“符哥哥,你消息通达,其实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苏裴敏的女儿,叫苏玫的?”
李符卿闻言挑了挑眉,目光奇怪地望着她。
半晌,方才答道:“你说的可是礼部尚书苏三元家的嫡小姐?”
怀苓慌忙点头。
随后听到的消息,却让她震在当场。
只听那李符卿缓缓道:“三个月前,这位苏小姐不慎跌破了头,随后便再也没有清醒过来,距离她发丧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
……
俩人在这里说话时,芙蓉台上的清河公主一如怀苓此时,也是天崩地裂,如陷冰窟。
“你在胡说些什么!”
李谈香一脸骇然,骤然起身之下,还撞翻了身前的桌案。案上的菜肴登时散落一地,荔枝酒也洒了她一身,污了她的衣裙,李谈香却浑然顾不上了,一手指着李继怒斥道:“我便是知道你狼子野心,也没想到你会糊涂到这种地步,你这是得了失心疯了!”
她心里暗自庆幸方才已经挥退了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