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裱过的黄纸:“这是在鹿家仓库中翻找出来的,往年太平的时候这也算条繁华的商道,所以各类记载还挺详细,虽然地图上标注的驿站和村镇都不存在了,但找到它们的遗迹就能找到前往长湖的路,更何况鲛膏的生意颇具吸引力,恐怕除了我们,最近还会有其他商队朝那里进出。”
沈桐儿啧了声:“若大海里真有鲛人,它们自由自在该多美,被残杀掉练成尸油,实在残忍。”
花病酒笑:“方才吃烤鸡时,姑娘可没有悲天悯人,鲛人就比鸡鸭高贵?”
沈桐儿语塞,鼓起面颊故意哼着找茬:“真要赶路到天亮吗?我困了,白天根本睡不着,现在吃饱了就想睡觉。”
花病酒的性格显然自立又强势,嘲讽道:“那你应该留在你娘身边做个乖宝宝,而不是出门来为她搏命赚草药。”
沈桐儿越发觉得自己根本讲不过这个姐姐,正咬唇郁闷的时候,未想苏晟竟然放弃了自己的马,忽而飞身落在她的身后,拿过她的缰绳说:“那你睡便好。”
虽然曾经和巨大的白鸟交颈而卧,但现在的小白毕竟变成位高大的美男子。
沈桐儿瘦小的身体靠在他怀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生怕别人看热闹,但脑子又想着“这是我的小白啊”之类的鬼话,便也渐渐放松了神经,闭眸眯睡了起来。
花病酒侧眸打量这对极为奇怪的“有情人”,笑说:“苏公子真是善解人意。”
“是吗?”苏晟表情冷淡:“我这辈子最不懂得解的就是人意。”
“哦?”花病酒问:“公子也是人,怎么会不懂呢?”
苏晟懒得理这姑娘的旁敲侧击,在沉默之余又缓缓握住了沈桐儿的手。
他真希望世上没有穆惜云、没有季祁,没有任何再为她徒增负担和烦恼的存在。
可惜每一次、每一次。
麻烦来得都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