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不情不愿跟着宋姑姑来的,姚鸢依然被璀璨夺目的各种宝石吸引的目不转睛。
小间里,掌柜将新出的一些头面逐次摆出来让宋姑姑挑选。
宋姑姑看了许久,两手闲闲得捋着袖子,始终没兴趣拿起来一件往镜子前比量。
掌柜看她无意,就打起姚鸢的主意,反正能跟她一起来的,从来也没有普通人家的姑娘:“姑姑今儿带来的人看着眼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宋姑姑笑道:“那位可不是姑娘了,她家那位要是想买,你家这点货可不够看的。”
掌柜苦笑:“姑姑您这一巴掌打得我可够冤枉的,不是我这儿宝贝少,是您来晚了。帝都这些个贵人,谁不知道五天后端侯府老太君过寿?早早就来挑过好几轮了。”
“上个月我来时,你可许诺,要给我留一套祖母绿的,留好的东西,也被人挑走了?”宋姑姑挑了挑眉,半真半假地拍了拍桌子。
“哦,那套!”掌柜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似得,陪着笑道:“您要不提,我还真给忙忘了。上个月我确实得了一套上等的祖母绿宝石,当时想着这颜色,简直跟您这气质太配了,激动之余,还没开始切呢,就把消息先给您说了。”
“别跟我说还没做好啊,你知道我的脾气。”宋姑姑白了他一眼,没见到实物,依然没有好脸色。
掌故摇摇头,笑道:“知道您等着用,哪敢耽搁?紧赶慢赶,前日里做好了。不是我跟您吹啊,那成品了简直了……”
“快省省唾沫吧,赶紧拿出来给我看看得了。”宋姑姑心痒得难受,祖母绿是她的心头好,但凡是花样新鲜或是成色上等的,她从不心疼银子。
掌柜搓搓手,小心翼翼地笑道:“姑姑莫急,东西现下不在我手里,明日待我取来,亲自送到云中山去,可好?”
“不好!”宋姑姑哗得一声站起来:“说这半天,你拿我开涮呢?先等你一个月,到了跟前,我巴巴赶来了,你又让我等一天,你认识我宋薇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像这么有耐性的?还是说,你吃准了,我就非在你家买?”
掌柜吓得脸发白,抱拳求饶道:“姑姑莫气,是我错了,前日里一个不小心,拿出那套来把玩,恰好叫人看见,非要买走,我说了是给您留的,她便要借了看看,都是惹不起的主儿,我也确实没办法,求您体谅则个!”
“哟,可别说都惹不起,我看你就挺惹得起我的!”宋姑姑越听气越大,声音也越来越高,“我倒不知道,冯掌柜开门做了几年生意,竟养出一双势利眼来,会把人分三六九等了,来说说,我在你这儿是第几等?那主儿又是第几等?”
掌柜一直听人说她脾气大,可认识十来年,彼此熟识了,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这会儿突然翻脸,吓得他噗通一声就跪下来,连声说误会。
宋姑姑不依不挠,非要他说出个三六九等。
姚鸢在外头听了个大概,探头看她气的脸都红了,不得不进来打圆场。
宋姑姑平日里总是笑容满面,与谁都能说说笑笑,全无架子,没想到发起脾气来,竟有点像企划部老处女赵冬青,一副不讲理的嘴脸让人恨得牙痒痒。
姚鸢劝架有个原则,顺着她。人生气的时候,是最不理智的时候,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反而会觉得劝架的是跟她对着干,会越加生气。顺着她,等她消气了,她自然会明白方才那气来的莫名其妙。
“掌柜的也太不像话了,明知道姑姑即将要用,还借出去给别人,确实不该!”她一面训斥掌柜,一面安慰宋姑姑:“姑姑好好教育教育他也就是了,可别气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