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头安抚姚鸢:“最早明日便可来了。”
最早……姚鸢头都大了,拉着他的手哭:“别把我留给吊死鬼,我怕她!”
王爷有点懵。他遇到的女人,娇媚冷艳皆有,然则一个个恃才自傲,便真到了难处,也是闷着不肯诉苦,从来一滴泪也不肯在他面前流,姚鸢这种像个孩子似得,动不动耍无赖哭鼻子的,真没见过。
“那你今夜先到本王房里休息吧。”王爷无奈地摇摇头。
姚鸢当即命人把自己的铺盖睡衣等搬到了王爷房里,自觉因祸得福,心里头美滋滋的。然则看王爷,面色始终不大好看,怕他把房间腾出来自己开溜,不放心地憋出两眼泪汪汪,又去他跟前卖惨:“那鬼怕王爷,王爷今夜可会留着坐镇?”
王爷蹙眉将她看着,见她眼巴巴可怜兮兮充满期待,眼中却难掩那点小心思,不由得就笑了。
姚鸢见他笑了,便知他看透了自己,脸腾得便红了。
“如你所愿。”
带着笑意的四个字飞到耳朵里,姚鸢差点没憋住当场笑出来。
平静了好一会儿,依然难掩嘴角的欢乐,姚鸢坐在硬邦邦的软榻上,呆呆看了好一会儿兀自看书写字的王爷。
她知道今天不是王爷成全了她,而是宋姑姑。
可是没关系,这世上最美的风景,总是最难到达。
轻易得到的东西,她也从没珍惜过。
不管怎么说,从一开始抱着他的大腿求饶,到现在能抱着他睡觉,她与他的关系,已经是质的飞越了。
姚鸢做人的原则是,把快乐的时刻充分放大充分享受,将难过的事情尽量压缩尽量忘却。
充分享受过这一刻的欢愉之后,姚鸢才将宋姑姑来访的消息告知王爷。
王爷听闻她要给宋姑姑画画,便主动将场子让给了她。
姚鸢送他出门,在会客室见了宋姑姑,宋姑姑与他见了礼,王爷淡淡地嗯了一声,看不出喜恶。
倒是宋姑姑,难得拘谨,竟有些不自然的紧张,好像很怕他似得。
姚鸢将他送到门口,怕宋姑姑走了,他便一去不回,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王爷要早点回来。”
王爷有些怔忡。
因为有个人盼他归,这个小小的院子,竟比王府更像他的家。
他轻轻点头,低声嘱咐:“午间好好吃饭。”
姚鸢心中灿烂,嘴角快咧到耳朵根去了,又猝不及防,蹬鼻子上脸地,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王爷不自在地看了眼左右,想要呵斥她一句,又不想在众人面前令她没面子,忍了忍竟没说什么,只是板着脸走了。
姚鸢回到会客室,一路脚步轻浮,如在云端。
了不得,亲一下便开心到炸,王爷真是颗行走的春&药。
姚鸢越发觉得,那些可以预见的伤心和心碎都是值得的,毕竟跟谁谈恋爱都会失恋,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给她带来这份欢愉。
见她满面春光归来,宋姑姑打趣道:“姑娘与王爷当真是琴瑟和鸣,蜜里调油,羡煞旁人啊!”
姚鸢心道:托您的福啊!
表面上却一派娇羞,矜持道:“姑姑笑我!”
宋姑姑摆摆手,微笑道:“姑姑是真心替你开心。王爷从前也是个多情种,可旁人都是从才女的诗文里知道的,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宠过纵过。从前姑姑在宫里当差,最常听后宫嫔妃们对王爷的评价便是少年老成沉稳持重,他在人前一直是有板有眼一本正经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