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宋姑姑一沾她的床就揉着腰站起来:“下面是铺了铁板吗?姑娘好身板!”
姚鸢笑道:“对不住了姑姑,平日里我与王爷住隔壁,这间没打算来住,所以床品都不全,姑姑若觉得难熬,我叫人抱床被子来垫着可好?”
宋姑姑打眼一看,这屋里被褥枕头都没有,衣柜和梳妆台也冷清,果然不像用过的,心里有了数,就不再麻烦她了,只找了个椅子坐了,令丫头捏捏肩膀。
脖子酸痛稍微缓解,迫不及待要姚鸢将画作拿给她看。
姚鸢递给她前,给她打预防针:“画的不好,姑姑原谅则个。”
宋姑姑拿到手里却惊得合不拢嘴。
她是找秦茂画过肖像的人,秦茂的画作天下闻名,为人又十分清高自傲,请不动。她与端侯府的二小姐交情颇深,却也等了好些年,才盼来秦茂一幅画。
当时秦茂没有见她,只答应了,在家默默画了几个月,才将画送过来。宋姑姑拿到以后,立即表了起来,挂在云中山会客室最显眼的地方。
看到画的人都说一看画上的每人便知是宋姑姑,那股子风流俊雅没人能模仿的上来。宋姑姑得意了很久——虽然她怎么看都看不出像自己。
然则姚鸢给她画的这一副简直神了,居然跟她在镜中看到的自己一模一样!
她一边看一边摸自己的脸,啧啧称奇:“不到一个时辰就画好了,我还当你画着玩玩,怎能画的这么像!”
她看了一会,让人拿来镜子,一会儿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儿看看画中的自己,越看越惊奇,冲姚鸢笑道:“原来姑娘也是个才女,王爷的审美真是多少年不变啊!”
姚鸢讪笑,突然想问问王爷的妻妾都是什么人,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怕给自己惹麻烦。
宋姑姑这张大嘴往外一说,说不定变成她拿自己与王府一众女眷比较,意图入主霁王府……
抢了人家男人就够拉仇恨的了,再让人误会抢人家地位,那可非得撕个你死我活不可。
留宋姑姑吃过饭,她走时心满意足。
姚鸢又问她教书先生的事儿,她说:“女先生不好找,你这年纪,又不便请个男先生回家,容姑姑再找找吧。”
姚鸢特意叮嘱道:“那张纸姑姑一定好好保留,务必找到会写那种字的人。”
宋姑姑白她一眼:“姑姑不是拿人东西不办事的人!”
姚鸢笑着将她送了出去。
宋姑姑的影响力惊人,姚鸢万万没想到,今儿这不经意的举动,促使她成了申朝第一个专职素描画手,而且生意火爆,日进斗金。
宋姑姑有意打压秦茂出当年求画的恶气,到处宣扬姚鸢德艺双馨,不多久就令姚鸢名声大震。
由此勾起了秦茂的好胜心,却惹到了杜侧妃。
不过这暂且是后话。
当日送走了宋姑姑以后,姚鸢一心准备夜里‘侍寝’,沐浴更衣熏香,伺候她的小丫头以为她这么郑重是要求子,诚恳地建议道:“姑娘,城外有个天宫庙,庙里供奉着送子娘娘,听说去庙里
求个红腰带扎着,很快就能生儿子。”
姚鸢一听就知道这丫头不是从王府带出来。
王府的丫头知道的偏方一定比她多,也一定比她清楚,什么娘娘都是浮云。
王府女眷包括王爷,这么多年为求一子,肯定没少捐香火钱,不照样没生出什么来?别说儿子,连个闺女都没有,只能说明王爷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