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眼角抽了抽,半晌叹口气道:“到底不是原配夫妻啊……”
姚鸢笑道:“老先生慢走,不送了。”
回到房里,王爷闭着眼睛像是睡了。
姚鸢轻轻在床前坐了,探手在他额上试了试。记得上次在颐湖,他因为外伤发过烧,那次伤得好像还不如这次凶险。
王爷额头温度如常,手却异常温热,他将姚鸢的手抓住,随意搭在胸前,用疲惫地声音说道:“你没将他留下是对的。”
原来王爷是有意回避老太医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不方便亲自回绝他,把这个得罪人的活推给了自己。
姚鸢不怨他,只是有点心疼,闷声问:“王爷连太医也信不过?”
“本王信得过你。”王爷答非所问,忽然睁开眼,目光灼灼地将她盯着:“你那一针扎得极好。”
姚鸢没出息地又红了脸,眼下屋里只剩两个人,她又敢流氓了,打趣道:“那种地方怎么能随便扎针,万一扎坏了……受害的可不只是王爷。”
“还能有谁?”王爷顺势反问,不经意露出老司机的一面。
流氓的克星就是比她还流氓的流氓,姚鸢一时接不住这话茬,一手捂脸,挫败道:“你赢了。”
王爷低笑几声,拍拍身边的空位:“你上来。”
姚鸢摇头:“王爷受伤了,我去隔壁睡吧。”
“隔壁闹鬼。”
“我睡觉不老实。”
“无妨。本王会点穴。”
姚鸢半推半就脱了鞋,憋着笑,从他身上爬过,翻到了里侧。
她抱着王爷的胳膊,仰头望着他。
王爷垂眸看她一眼,抬手在她脸上抚摸着,像摸一只猫。
姚鸢问他:“王爷是不是现在越看越我越觉得顺眼了?”
“谈不上顺眼,只是不碍眼。”
姚鸢啧了一声:“不碍眼地都睡一床了,顺眼的岂不是……”
“多年没见过顺眼的了。”
“那你岂不是禁欲多年了?”
王爷抚着她的动作一停,半晌才道:“你话里有所期待。”
老司机!老司机!姚鸢抱着他的胳膊偷笑,身子抖得不行。
王爷把手移到她背上,轻抚着,虽没说什么,嘴角却默默上扬了。
“王爷回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默默相拥了一会儿,姚鸢听他呼吸匀称,想是睡了,轻轻在他耳边叹息:“我不敢问王爷被谁所伤,因为我没有资格。我只盼着王爷不要再受伤了,因为在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依靠。”
未央宫,载仁帝焦急地等着消息,脚步在大殿上来来回回,几乎一夜没停。
深夜时分,王太医才小跑着进了大殿。
载仁帝没等他行完礼,就上前一把将他扯起来,紧张地问:“如何?他那里可恢复了?”
王太医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说:“回皇上,霁王爷并未康复。”
载仁帝长吁了一口气,握着拳踱了几步,才恢复几分帝王威严,“王爱卿,你近前,仔细跟朕说说,如何确定他没恢复的。”
王太医早在路上就琢磨好了说辞,听令上前,娓娓道来:“首先,那与王爷同居的小娘子压根就没经过人事,王爷伤在重要部位,她却连看也敢看一眼,甚至在老臣为王爷清洗伤口的时候,她全程闭着眼,完全不曾上前帮忙,可当真与王爷有过肌肤之亲,怎么可能如此羞涩生疏?其次,老臣扎了王爷的汇精穴,确然没有勃*起,那东西连抬头的迹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