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酒馆别后,如氏姐妹的影子便深深地映在太子的脑海中。月余未见,那影子未见淡薄,反而愈发深刻起来。尤其是妹妹如夷,一颦一笑,娇憨婉转,聪颖可爱。姐姐如云温柔知礼,也颇中人意。可没有无忌陪着,他自己跑去如家门上,又太为突兀。而且身为太子,私会民间女子,逾礼太过。若有无忌一同前往,太子还可以道是陪弟弟游玩,好歹是个减少自己心中不安的借口。
这一日,太子心中实在按捺不住,又前来无忌府上。铃铛早得了无忌吩咐,所有客人一概不见,包括太子在内,都道主人出门游玩去了。
这法子自然瞒不过太子。他心中不快,正想找个地方发泄,看着铃铛那张陪笑的脸,顿生厌恶,一脚踹了过去。铃铛下意识要躲,又怕闪了太子,只得屏住气站着硬挨。这一脚正踹在他小腹上,将他踹得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太子看他狼狈,心中稍稍解了气,推开大门,昂首往里走去。铃铛连忙喊一声:“太子到了!”以告知屋中的无忌,然后一路小跑跟着进来。
太子一直寻到后院,见无忌正捧着一卷竹简,坐在院中台阶上细看。便喊道:“无忌!你读书读得着了魔吗?怎么把自己关在家里,连我也不见?”
无忌早听到铃铛通报,忙放下竹简,笑着施礼道:“弟弟有志于学,正是好事,哥哥怎的责备起来。我让铃铛来人一概挡驾,不想连太子哥哥也挡了,还请恕罪!”
太子道:“恕什么罪!你一向胆大妄为惯了,读个书也是这么不似寻常。你在家闷了这么久,快快起来,换了衣服,跟我出城!”
无忌奇道:“出城?做什么?”
太子道:“你不是一向重情重义么,怎的现在如此凉薄?如家门上已经好久没有走动,亏得人家曾经救了你!现在已近孟冬,天气转寒,不知他们穷苦人家,是否有御寒之物。所以我特地准备了一些过冬的衣物,与你一起给他们送去。”
无忌听太子如此说,也觉得是应该前往探望一番,只是苦着脸道:“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两手空空,岂不寒酸?”
太子笑道:“我还带了一些蜜饯。上次在大梁城中游玩,看她们姐妹爱吃,就多准备了些。既然你没有东西,这个就便宜给你了!”
无忌也笑道:“罢了,借太子哥哥的东西送人,显得弟弟太没有出息。我带上弓箭,路上万一看到什么野物,射上一只,算是拜礼。如果找不到什么野物,再借哥哥的蜜饯不迟。”
两人商量已毕,无忌回房中取了弓箭,带上铃铛,跟太子一同出门。颜恩早驾着那辆古董马车,在门外等候。
四人坐了车,出了大梁东门,向如氏家里急急行去。太子和无忌就在车里换了布衣,免得太过煊赫。一路上无忌时时掀开车帘,留神野地里是否有活物。不料也许是逐渐天寒地冻,野物怕冷不肯露面;也许是它们早已准备好过冬的粮食,无需再冒险露面,无忌搜寻了半天,竟然一只都没有见到。
虽然没有找到野物,无忌却发现了一件可疑之事。一个骑马的黑衣人,在城中出门时,无忌就似曾看到,如今车驾后面远远跟着的,好像还是那人。当中走过几个岔路,那人竟然还在后面。若说是同路,未免也太巧合了。
无忌想起上次同如氏姐妹在城中游玩,回头铃铛也曾说过发现可疑之人。他心中起疑,将这话与太子说了,太子闻言略有些紧张,也想起跟如氏姐妹游玩当日,父王便已知晓,不知道是不是父王派人监视自己。
看太子担心的脸色都有些发白,无忌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