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便被怔住在原地。
月光朦胧,是个照不亮万千人家的毛月亮。那么昏黄一轮,连心底的心事亦模糊了起来。这宫里宫外,为了这皇位,争得头破血流,若能像若生活的这般通透,这宫里或许能干净许多。
门前的身影十分熟悉,他款步走来,“外面风冷,来了怎么不进来。”
我瞧是他,看上去十分疲惫,说:“怕惊扰皇上。”
“父皇刚刚醒来,进去看看吧。”亦尘握过我的手,转头问:“若生先生也在。”
若生点了点头,不语。
殿内的朱漆镂花长窗半开着,冷风吹起低垂的竹帘,安静,却愈噪复静。有冰冷的风带着迷蒙的梅花香缓缓散进,那本是最沉静清新的花香,被殿内暖炉的热气一蒸,也有些醺然欲醉。
这香味,闻的我心口有些难受。
说是花香却又不像花香。我望着那寥寥而起的青烟儿,一缕一缕飘来荡去烟漫在空气中,这延禄宫似乎和小时候的记忆不大一样了。连着熏香似乎都变了味道。
如娘亲所言,皇上果然变了。
殿外的雪花又开始四散零落如雨,片片雪白远远地舞过,光影迷离如烟。皇上斜签在榻上,看着进门的我,像我招了招手,一看这房中还有其他妃嫔在。
从前延禄宫里那样清闲的时光,想着便有些心酸,缓声道:“皇上万福金安。”
他淡淡一笑,撑着道:“不必多礼了。”他的眼光从我身上移去,钉在若生脸上,久久没有说话,尴尬的气氛交织着危险变得沉默。
我一进来,殿门还未即使关上,静夜的寒风一重重拂上身来,多了几分蕴静生凉,摇曳得满地黄花灿烂,亦生了几分消瘦憔悴之意。皇上添了几分沉醉的病意,望着墨玉般的黑沉天际,一轮昏黄的弯月寂寞地别在黑色幕布上,连星子亦光彩黯然。他唇角带了一抹淡薄而倦怠的笑,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