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下,忽而秀眉微蹙道:“这美人珠可不是平常人就能有的。”
阿婉俏脸一扬:“王爷暗中已经查到了,就是那沈宝林,往日的香嫔。”
我惊道:“是皇后的人。”
阿婉闻言,默然低头,我将她拥了过来,抱在怀里,心下感动道:“你怎么可以这般不爱惜自己。”我也是后来才知,那日矫辇一落,是阿婉扑过来,垫在了我的身下,将我接住。
阿婉两眼眼眶一发红:“若娘娘出了什么事,阿婉该如何是好?”
“日后可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换他人的性命了。”心中温存,亦感动不已。
我不知道这个新年是怎样过去的,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我只看到外面的雪开始融化了。闻着满屋子的药味。当那一抹曙光升起的时候,我曾经幼稚地以为我回到了从前。
而我总是捧一本书卷,坐在轩窗下,我记得很多人来看过我,但我已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
娘亲说,阿玺,你只要好好的,我这一生只有你。
夜来临,暮色暗淡,残阳如血,黄河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阿婉挑了灯芯而来,静静的在肩头上披了一件外衣,轻声道:“王爷与贤妃在延禄宫,说是娘娘不必等他了。”
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淡黄的屋顶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夕阳染红了雪地,树镶上一层暗红,血滴在黑色的土壤里,蔓延开来,渗到木根的深处。细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太奶奶怎样了?”
“太医说,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身子虚弱,只有慢慢调理,不过娘娘放心,已大有好转了。”
“嗯。”我转身,阿婉关上了长窗,我听着那“吱呀——”一声儿,不觉看着窗外的夜色,浓的化不开。“阿婉,我累了。”
上元节那天,宫中摆了宴,我因身子不适而推辞了。皇子嫔妃们都去了,这偌大的皇宫此刻显得格外冷情。看着窗外天气还算不错,便携了阿婉出去,这半个多月来,实在是把人给闷坏了。
刚一跨出娴阳宫,就看见阿香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她无助的眼睛顿时亮了几分,如落水的人看到浮木一般,跑上来紧紧抓住我的手,未开口先失声哭起来。
阿香是子轩的侍女,我自然是识得。
我当下心中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阿香横过袖子拭去被急出来的汗,“阿香,你先莫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阿香涨红着脸努力地憋住哭声,哑声道:“王妃救救公子吧。”
我不敢置信这句如晴天霹雳的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愣了一会儿,她强自定下心神问:“他怎么了?”阿婉手使劲地摇着在抹眼泪的阿香。“你先说。娘娘才好救刘公子。”
阿香一边哭,一边诉说着事情的经过,昨日子轩去了鸣翠坊,当时很多世家公子,其中包括王氏之子,刘家与嫦家同为一脉,本就是王氏死对头,说当时子轩已经隐忍了对方的诋毁嘲笑,但王氏之人依然颇为不满,而今遇此良机,岂有不借机挖苦几句的道理。
子轩我倒是了解,那臭脾气有得与我一拼。
子轩向来不懂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