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朱红的雕花门框,帘下微风荡漾着的帷帐,缓缓落下,只见皇后家一脸阴毒,步到皇上跟前,当她的手指触着药碗边缘的时候,我十几年的记忆一股脑儿涌上脑海,让我百感交集,小时候皇后会常带着我来延禄宫请安,在我的记忆里,皇上总是神圣不可侵犯!
从前……皇后待皇上都是极好的,虽然皇后主持后宫事宜,却是将皇上照顾的无微不至。夏天他屋里永远是第一个放冰的,秋天,她已经为他制了好几套冬衣,各式各样皆有。
皇后,允许我在叫你一声儿姑母,您一直是那么爱皇上的人,为何要对皇上下此狠手,难道权位真的就那么重要?
我痛苦地闭上了泪光闪烁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站着,过了许久终于再次睁开,上前而去,手上微一使力,将皇后的手推开而去。
“阿玺?!”看到我时,皇上脸上有着再明显不过的惊意与……
屋内的灯光虽弱,但是迎着皇上而去的,烛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而皇后正背对着光源,朦胧中,看不清她的神色。此刻我以为自己会很生气,却原来不是,只是心里无端的酸疼,她曾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最是亲密不过。为何,为何会弄到如今这步田地,究竟是谁错了,又或者两人都错了。
皇后怔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伸手颤抖再次将药碗奉在皇上嘴边。皇上满脸狰狞,皇后当真是吧皇上逼上了绝路!
周遭都开始躁动,空气中游离着不安分的因素,呼吸逐渐缩紧,心跳像是被天空的大手捏住了不让放松。
皇后的手像生铁一样坚硬,双手奉上,没有任何动摇,她在等,磨炼他与皇上的心智,到底谁灰是那先溃败的人!
贤妃紧张的脸色由黄色变成蜡一样白,嘴唇也变得苍白,嘴也被堵上,因此只能发出一些“呜呜——”的声音。我惊痛的神色停留在皇后的双手上,拼命的摇头!
寂静里,我能听到从皇上喉咙里发出的那种干涩的响动,“锦瑟,你想朕死吗?”
似乎听到皇上此言,皇后有些惊讶,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过皇上唤皇上名讳,他只会称她为“皇后。”
此刻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跟着膨胀。这会儿,我身上的汗水顺着脊梁流到了腰上,我强力让自己稳住心神。皇上不会不会就这么死去!绝不可以!这种事决不能发生!
皇上一脸冰霜向前一步,嘴边就是碗沿。他先用冒着寒光的眼睛扫视皇后,随即挥手将皇后手一掀,药碗落地而碎。所有人都随着响声震动了一下。他一把握住皇后纤纤玉手,虽在病中,但依然有些力气,见皇后秀眉蹙起,他用尖而硬的声音说:“你未免太过狂妄了。”这一句话,使阁内的温度降到了零下几度,阿婉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用可以划破耳膜的声音吼道:“就算朕死了!废太子也得不到皇位!”
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皇后一张脸紧绷着,没有一点缓和,只道:“原来皇上还记得臣妾的名字。臣妾以为皇上忘了。”
我陡然升起一股怜悯与悲惜。
皇后眼角两行清泪滑下,绵绵无力地滑过她苍白而发皱的面庞,缓缓道:“皇上,臣妾与您结发多年,经此一劫。皇上难道还看不清么?”
“你的野心太大!”皇上颤声道。
皇后摇了摇头,眼角泪光闪现:“因为皇上的心太大!心怀后宫三千佳丽!有可说皇上心太小!竟容不下一个小小的臣妾!皇上给了臣妾什么!荣华富贵一身!给了这后位!这凤坠皇上可知压的臣妾喘不过气来?皇上可知臣妾真心想要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