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她始终没能拨通宋铄的电话。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鹿尘赶忙联系宋铄曾经的同学、乐队的前成员,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几番辗转地打听,她终于知道了宋铄家的地址,在n市最北面的一个区。她把手头所有事情都放下,揣着录取通知书,心急火燎地去找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虽然没找到宋铄,却遇到了他的弟弟宋锴。
“我哥去a市支教了。”宋锴说,“他换了手机号,我发到你手机上吧!”
“支教?”
“他这两年没闲着,报了一个师范大学的自考本科。这不暑假了嘛,他终于申请到了支教资格,连家都没回,直接赶去a市了。”
鹿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原来如此,这些天我一直胡思乱想,生怕他有事。”
宋锴欣慰地感慨:“只有你真心对他了,我哥没看错人。”
“我啊,除了想见他本人,还想看他说要送给我的那首毕业纪念曲。通知书我收到了,特地拿来给他过目。”鹿尘点开手机通讯录,“不知他这会儿忙不忙?我真想立刻给他打个电话!”
“我哥待的那个偏远镇子,手机信号不好,办了新号码也只是去省城才派得上用场。这一年多时间,他都是在周末找固定电话打回家。”
“好吧……宋锴,那你记得下次接到他电话,转告他我还等着他唱歌给我听,当时可是发了誓,做不到要变成小狗。”
“你说的那首歌,我哥早就写好了,我还听过那张母带,歌很好听。”宋锴起身,“你稍坐,喝点饮料,我去找找。”
鹿尘一秒钟都不愿意等,“我和你一起去他房间找,好吗?”
“你是个急性子,我哥描述地分毫不差。”宋锴笑了,“没什么不行的,走吧!”
他们翻遍了房间里所有地方,却寻不到宋铄写给鹿尘的毕业歌。宋锴急得挠头,“怎么回事?明明记得他还放给我听过,之后收到了一个小盒子里,难道他给带走了不成?”
鹿尘也急得一脑门汗,“没事,你慢慢回忆,除了你哥的卧室,放在其他房间的可能性大不大?”
宋锴面有难色,半晌他才说:“我父母其实三年前就离婚了,他们瞒着我俩,离婚不离家,只是分了居,谁都没有搬出去住。我和我哥都理解,而且立了君子协定,平时谁也不进父母的房间,除非他们有事叫我俩。”
“对不起,我冒昧了。”鹿尘诚恳地道歉,“还是等打通你哥的电话再说吧……”
上大学以后,每年的寒暑假,鹿尘都会去找宋锴,但每次得到的答复都一样,说宋铄可能有事耽搁了,所以最近没给家里打过电话,如果接到他的电话,一定会转告。宋铄承诺送给鹿尘的那首歌,直到大学毕业,她都没有听到。最奇怪的是,宋锴给她的那个a市的新号码,从来没有打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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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到这里,肯定会有个特别美好的结局——”萧云溪停下手中的画笔,回头笑道,“你回n市陪母亲,宋铄支教期满,肯定也回来了。他再也不能拖着不给你唱歌,所以我猜,你听到这首歌,心里得有多高兴——或者,先揍他一顿解解气?”
鹿尘的眼中忽然泛起泪光,她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不,他永远不能唱这首歌给我听了。”
啪嗒!萧云溪一晃神,调色板掉落在了脚边,溅了一地朱红色颜料,看上去触目惊心。他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什么事?”
“八月中旬,那次大暴雨天气,你印象很深吧?木岭镇现在有卫生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