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修了路,以前不是这样的,条件很差,去一次省城很难,回来更难,宋铄就是在那时候出的事。有个一年级的学生,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奶奶突发急病,大家忙着送老人家去医院,忘了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那家的老房子漏雨,而且那么小的孩子烧柴火做饭太不安全,宋铄安顿好医院这边的事,独自骑车赶回镇子,遇到山体滑坡,他……”
萧云溪默默看着鹿尘落泪。等她心情稍稍平复一些,他才递了纸巾过来。
“对不起,我口无遮拦……”
“不知者不怪。”鹿尘轻声地说,“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有一个像宋铄这样的朋友,能让我流这么多眼泪。”
“他很伟大。”萧云溪说,“我有生之年没能认识他,是我的遗憾。”
“谢谢你……宋铄的葬礼很隆重,全镇的人都来送他最后一程。他写给我那首歌的母带,在他的遗物里找到的,宋锴亲手交给了我。因为宋铄,我才决定来木岭镇,虽然不能像他一样教书育人,却可以帮这里的街坊邻居做点事,替他完成遗愿。”
“是不是因为他,你在阁楼阳台的小花圃种满了雪绒花?”萧云溪忽然问道。
“嗯,是。”鹿尘与他对视,“他写给我的歌,歌名是《勇敢》,我想,除了雪绒花,除了宋铄,我再没有其他重要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