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我不要听”,舒胜男捂住耳朵,边摇着头,边步步后退。她现在已彻底凌乱了,她搞不清谁对谁错,谁好谁坏,或者,这个世道本就奉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他为什么要来冒险救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么可怕的真相?
她恍然大悟地看着他,是啊,他说过要亲手杀了她,所以他这算是要她死得明白吗?
“舒胜男,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但你要相信,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伤害你”赫连竹喧急切地说着,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为了伤害我?真是可笑。你不是一直对三年前我刺你一剑耿耿于怀吗?现在好了,平乐昏迷不醒地躺在里面,再也不会有人妨碍你了,你现在可以动手了”,舒胜男神情异常激动。
赫连竹喧又是自责又是心疼,声音发涩道,“我不会杀你。”
“为什么不杀?就算你今日不杀,来日我们战场再见,你还是要取我性命,何不现在给我一个痛快呢”,舒胜男双唇剧烈地颤抖着,原本已红肿不堪的眼睛里又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赫连竹喧,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不,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永永远远也不会伤害你”,赫连竹喧一字一句,无比清楚地说道。
“为什么?”舒胜男愣了下。
“我”他身形一顿,默然了片刻,徐徐抬眼望着她,“我不知道,我就是就是见不得你难过。”
两人对望着彼此,沉默了好一阵,直到
咕噜咕噜的肚叫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地又笑了,舒胜男无奈揉了揉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肚子。
赫连竹喧温柔地笑着,“我已经让家将去买吃的了,你再忍一会儿。”
她扁了扁嘴,饿得还真不是什么,抬手大喇喇地抹了几下眼泪,结果好端端的小脸被她的脏手越抹越花。
赫连竹喧上前抚住她的脸,从腰带上抽出条手帕,轻轻地为她擦拭着
舒胜男怔了怔,突然觉得心中一阵阵发暖,不由笑了笑,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赫连竹喧轻声道,“以后别在外人面前流眼泪,你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舒胜男瞪他一眼,这话说得他好像不是个外人似的,抬手狠狠捏了下他的鼻子,“我是哭是笑,你管得着嘛。”
他失笑地摇摇头,“我哪敢管你,这么厉害,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她手上又加了三分力,“赫连竹喧,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啊。你可别忘了刚才说过的话,如果你做了什么会让我难过伤心的事儿,我就一辈子”
“一辈子什么?”赫连竹喧目光中到透出些渴望。
她想了想,脱口道,“就罚你一辈子跪搓衣板”,此话一出,她的脸色就微微泛起了红。
赫连竹喧忍不住轻轻拉起她的手,神态认真道,“你怎样罚我都行,就是再也不要说什么不再相信我的话。我赫连竹喧一生重承诺,和你说的每一句、每一字,我都会牢牢记在心里,永不被弃。”
舒胜男刚想开口,就听外面传来一声,“主子,吃食我买回来了。”
家将一进院门,就自觉来得不是时候,尤其是看到自家主子尴尬地松开舒胜男的手时,就憋不住笑,闷声哼了几下。
他将油纸包好的熟食放到院中石桌上后,就知趣地退了出去。
舒胜男迫不及待地打开纸包一瞧,眼前顿时一亮,没想到山野之地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左右开弓地立刻吃起来。
赫连竹喧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着她这不雅的吃相,想不透她活得